到了陵城, 侯師傅和馬師傅各自回去為三天後的佛法大會做準備,溫珩也去做他該做的事。
“楚小姐,三天後見。”溫珩笑容依舊。
楚逢月“嗯”了一聲,她沒有去醫院, 而是直接回了南灣彆墅。
如果是去醫院暗中躲藏的巫蠱一族會覺得這是個圈套, 是楚逢月故意讓他們看到她右手傷了畫不了符也不能用符,以此降低戒備心。
可她卻回了家, 通過秦家叫來了私人醫生。
明顯是不想這件事外傳。
“族長, 她應該是真的被我們的人傷到了。”暗中的人彙報道。
“繼續盯著。”那邊的人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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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華寺要召開佛法大會的消息發布在官網,各大寺廟的和尚朝這邊集結。
楚逢月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 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即墨躺在沙發上, 和秦家來的私人醫生大眼瞪小眼, 十分無聊。
看著緊閉的房門, 他若有所思。
這次的行動楚逢月能邀他一起參加, 他是覺得挺詫異的。
因為自己的身份聽起來就不是那麼可靠,溫珩早就在懷疑他是否和巫蠱一族有關係, 經常試探他。
即墨相信,這位玄學部門的部長如果能掌握他和那什麼巫蠱族勾勾搭搭的證據,肯定會不顧南洋諸國的麵子, 直接把他拘在東國。
這種事那個麵善心狠的男人絕對做得出來。
灰老師給他們端來兩杯檸檬水,然後把楚逢月帶回來的文昌塔拿上樓。
楚巫這孩子,真是他執教生涯的一大敗筆。
雖然他也沒教過幾個人。
思及至此,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因為教的人太少了,所以在這方麵沒什麼經驗,其實不是楚巫的錯。
不管他怎麼想,玄學協會和玄學部門都在協作,在為這場最後的決鬥做準備。
竹村長早就偷偷被接到玄學協會, 聽到這次要徹底鏟除那一族,他義不容辭。
“你們巫蠱一族有什麼弱點嗎?”會長程方問。
見他沒吭聲,程方解釋道:“我沒有彆的意思,單純是為了針對另外一族製定計劃。”
竹村長想了許久,搖搖頭:“我們擅長蠱術,巫術反而沒有那麼常用,他們應該是擅長巫術。”
哪怕用蠱術,也是很少。
祖傳的手劄裡並沒有寫出自己這一支的弱點,對於另外一脈也是一知半解。
同一個祖先,傳承出了偏差,應該是部落的首領給兩個兒子的東西不一樣。
程方有些失望,他給玄學部門回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晚上,楚逢月終於從書房裡出來,等了一下午的私人醫生象征性地給她手上纏了幾層厚厚的紗布。
“楚小姐,洗澡的時候你可以把它解下來。”告訴她怎麼拆結,私人醫生又留了兩捆繃帶讓她自己換。
辛奈留他在這吃飯,醫生搖搖頭,背著醫藥箱出了彆墅,因為等太久有些困,整個人看起來蔫蔫的。
在彆人眼裡就是楚逢月的傷勢有些重,他處理到現在。
楚逢月也不知道下午的舉動讓她無心插柳柳成蔭,吃飯的時候有些沉默。
“媽?”楚巫醞釀許久,才開口,“你怎麼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沒事,在想你下次考試成績怎麼樣,到時候我要不要去開家長會。”
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拿東西不方便,楚逢月有些煩躁地放下碗筷,看向即墨:“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不顧彆人的反應,她起身又去了書房。
即墨慢悠悠吃完最後兩口飯才跟過去,姿態吊兒郎當的,絲毫看不出來是南洋地位尊崇的大巫師。
楚巫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喝了口紫菜湯,不解問灰仙:“灰老師,你說怎麼會有人身上沒有任何氣場呢。”
灰仙顯然也解答不了這個問題,沉默片刻,說:“可能他真的是天授之人吧。”
“嗤——”烏雲對此不以為意,喝完紫菜湯,和辛奈他們打了聲招呼,回樓上了。
胖驢友和瘦驢友在忙公司的事,沒有住在南灣彆墅,所以彆墅裡就這麼幾個人。
進了書房,隨便找了條椅子坐下,手腕搭在扶手上,骨節修長的手指微微下垂。
即墨翹著二郎腿,看向書桌前的女人。
地上到處都是明黃符紙,窗簾被緊緊拉上,書房裡隻有一盞橘色的燈光。
女人穿的是白色休閒裝,寬大的上衣遮不住窈窕的身材,低頭時鎖骨若隱若現。
她左手握著毛筆,蘸了些朱砂,在黃色符紙上勾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