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巫愣了一瞬, 等白家人把他送到房間外,聽著他們和媽媽說完話離開後才開口——
“媽,這枚銅錢背後的圖案是院子裡的玄武。”
三人的房間在最頂層, 都是挨著的, 不過明顯楚逢月那間屋子更大而且裝飾略有不同。
聽到他的話, 趙書青抬眸望過去。
“給我看看。”楚逢月伸手。
楚巫毫不猶豫遞過去,嘴裡說道:“這種這種錢幣我以前沒見過。”
單獨的八卦錢或者玄武錢不算少見,候爺爺那裡有很多,還有北鬥七星錢。
八卦和玄武在正反兩麵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對於玄武他不算陌生。
《楚辭補注》引說者曰:“玄武, 謂龜蛇, 位在北方, 顧曰玄;身有麟甲, 顧曰武。”
而且白家供奉的就是玄武,這就更正常了。
不過八卦圖案和玄武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他不太懂。
楚逢月隨手把玩, 打量過後眼底有明悟之色, 還給他後,說道:“下次去你候爺爺店裡,讓他給你找一根紅繩係上,掛在脖間或者手腕都可以。”
“這是你祖祖給你的見麵禮,暗藏一位大卦師氣運的庇護錢,戴上以後順風順水, 無病無災。”
“明天好好謝謝他老人家。”
楚巫小心翼翼收好銅錢:“好,我知道了媽。”
他從來沒見過這位白家祖祖,沒想到第一次來就收到這麼貴重的見麵禮。
不過心裡也明白,這完全是因為他媽和白家關係匪淺,不然這位祖祖出手也不可能這麼闊綽。
自己的親孫子都沒有反而給了他。
“早點睡吧。”楚逢月打了個哈欠, “明天下午帶你去劇組看看。”
各自回房,連手機都沒有看,她去洗漱一番後直接躺床上睡覺。
舟車勞頓後睡得更香,再加上白家獨有的磁場,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六點。
起床後她直接去了白老爺子的院子,確認他身體和常人無異後,白家眾人這才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前段時間他們沉浸在白老爺子死而複生的狂喜中,後來又擔心這種方法會不會對他身體有什麼看不出來的損害。
用七星燈續命的方法他們聽過,可那還是千年前發生在諸葛亮和劉伯溫身上的事,前者還失敗了。
他們日漸忐忑,終於等來了楚小姐要來嶺南的消息。
這相當於是複診,而且還是一位大國醫。
哪怕彆的醫生和同行都說老爺子身體很好,他們還是不太放心,隻有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才敢完全相信。
“我這一把老骨頭讓楚師傅奔波勞累了。”白老爺子眉目和善道:“他們啊把我當成易碎的物件,想做點什麼事都攔著,楚師傅說沒事,這下你們應該放心了吧。”
白垣無奈又好笑:“曾祖父,您可不能不識好人心啊,我們這都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
“您說誰跟您似的,這麼大年紀了還想去爬泰山。”
“怎麼和你曾祖父說話的?”白父吹胡子瞪眼,沒好臉色,“你曾祖父年輕的時候到處都能跑,現在身體調理的也不錯,想出去走走怎麼了?”
白垣頓時噤聲,還沒一會兒就聽他爸說:“祖父,您老人家雖然精力旺盛,但剛修養過來,不宜多動,還是過段時間再出去雲遊吧。”
看向捧著茶盞事不關己喝茶的女人,白垣眼底滿是無語。
這不都是一個意思嗎?曾祖會聽您的?
腦海裡思緒還沒平息,結果就聽他曾祖說:“好,那就過段時間再去。”
“……”你們祖孫在拿我開玩笑嗎?
白垣無言以對。
沒過多久,趙書青和楚巫也過來了,兩人先是陪著白老爺子聊了一會兒天,然後被白家人請去吃早餐。
他們剛跨出門檻,白老爺子就笑著對身邊伺候的大兒子說:“這個小家夥,是個好孩子。”
剛從鬼門關回來,自己身上多多少少有點晦暗之氣,楚巫剛才明麵上是在陪他聊天逗笑,實則在吸收他身上的濁氣。
小烏雲嘴上不太會說,但心裡一直有數。
白家長子雖然百思不得其解,還是點頭附和道:“楚師傅親自教出來的肯定沒差。”
白老爺子但笑不語。
吃完早餐,白家人帶他們到處閒逛,上一次因為擔心白老爺子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心已經安穩落回肚子裡,步伐也極為閒適。
“那棟樓是藏書閣,白家傳承至今搜集到的所有古書籍還有祖宗們流傳下來的手劄都在裡麵。”
白家三叔說:“楚小姐是貴客,可以隨意出入,說不定裡麵還有您感興趣的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