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我頂著個碩大的黑眼圈跟通紅的雙眼,看上去像被期末考摧殘了大半年的樣子,終於離開了我房間的門,好在傑森並不在家裡,所以我通宵看動畫跟補漫畫的事情並沒有泄露出去,我依然可以當個乖寶寶。
但是,就是說,家人們,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本來看動畫是件快樂的事情,熬夜同樣也是件快樂的事情,兩件快樂的事情疊加在一起本該是雙倍的快樂,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好痛苦,嗚,苦魯西,多洗爹。
我甚至想要在臉上插滿釘子,然後低沉的對著咒術回戰的主人公虎杖悠仁開口,就說那句最著名的話,就一句。
“一袋米要扛幾樓。”
嗚嗚,一袋呦,一袋呦。
我懂了,這個世界是沒有熱血動畫這種東西的,我早該在曾經看見艾斯死掉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了,我根本就不該打開咒術回戰。
現在的我多麼想回到昨天晚上懵懂又無知打開動畫的時候,對著一邊啃薯片一邊覺得這動畫絕絕子,我又有新老.公.們可以舔了的我自己痛下殺手。
都是要死的,最起碼不能讓我心痛之後再死吧?
肝了一整晚,並且用我最快的速度補完了漫畫的我此刻猶如鹹魚一般,癱倒在了沙發上動都不想動,然而細微的香氣不斷地從廚房的方向朝我飄過來,可惡的鑽進了我的鼻腔之中,試圖勾.引我。
我是這麼輕易就會被勾.引的人嘛!
我是。
身為一個乾飯人,我掙紮了幾分鐘之後,還是忍痛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睜著一雙通紅、絕對還帶著血絲的雙眼,慢悠悠的晃到了廚房裡。
我一.夜沒睡,我睡不著,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昨天的我要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就在我慢吞吞的把傑森出門之前給我留的、已經涼掉的肉醬意麵放進微波爐裡加熱的時候,我就聽見門鎖哢噠一聲打開了的聲音,是傑森回來了?
我側過頭去,趕忙用手把我自己的雙眼揉了揉,試圖利用這樣的動作把我起床後在鏡子裡看見的、令人恐懼的黑眼圈跟通紅眼眶給甩去,但因為現在沒有鏡子,也不知道效果究竟怎麼樣。
“洛克希,你不會現在才──”果不其然,傑森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我一邊準備開口,一邊抬起頭,就看見傑森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吧台前頭,有些怔愣的盯著我:“你哭了?”
我確實是哭了,超,我能不哭嗎?
就是說,那個咒術回戰,他都不應該叫做咒術回戰,他改名叫什麼刀術回戰、痛苦回戰之類的都可以吧?不然為什麼我看完之後仿佛被冬貝利[1]拿著的鋒利菜刀給捅了個對穿,痛苦的像是要窒息了一樣。
多洗爹,就不能對可憐的主角團好一點嗎?動畫裡頭倒是還好,但是一下子看入迷了的我直接就原地找了漫畫來看,也就是這個舉動讓我emo到了現在,一整晚沒睡、通宵補完了漫畫之後卻還是一點希望都看不見。
這到底是什麼熱血漫畫?你們立本人的熱血是拋頭顱撒熱血的那種熱血嗎?
已經沒有力氣吐槽了,這種感覺仿佛就像是半年前看完了鬼滅之刃的我痛苦的被捅成屍體一樣,我以為那種事情隻是特例,到底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當然了,我這個人平時從來不因為自己的事情哭,因為電影、跟動畫、漫畫倒是挺常見的,一說到文藝類的創作,我的感情就豐富的不像話。簡而言之,我倒在床上流了半個晚上的淚水,看著熱血漫畫的主角拋頭顱撒熱血,令人不禁激動落淚。
拋頭顱,灑熱血。
嗚,苦魯希。
“昨天,咳──”流了一晚上眼淚還完全沒睡的後果就是,我的嗓子整個啞掉了,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發癢,我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道:“我老公被關了,我好難過。”
“......”我看著傑森的麵色一下子漆黑了下來,同樣過了兩秒之後,他才緩慢的、緩慢的開口:“在我把狙.擊.槍.掏出來之前,希望你能先跟我解釋一下,這個老公到底是三次元的還是二次元的。”
“以及他真的知道有你這個人嗎?”
超,不愧是經曆了我無數社會性死亡的二哥,果然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