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華的辦事效率很快, 女孩的身份隔了兩天就被查出來,畢竟範圍小, 這女孩姓周,周林,並且“她”還不是個女孩,是個男人, 隻是男生女相身材纖細, 他年紀不大, 也就二十出頭,剛剛大學畢業,不是本地人, 大學才來的這邊,看上去沒什麼背景, 也沒工作, 但花銷很大。
於是蔣正華往深裡挖,才發他有一個關係很近的中老年男性長輩。
而那個中老年男人更好查, 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這人原本是偏遠地區村鎮裡的人, 在那邊名聲就不小了。
他基本上什麼都乾,行醫治病, 算命掐掛,風水也看, 是個全才。
“姓孟, 叫孟成。”蔣正華把照片遞給尤銘。
兩人現在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子, 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 尤銘看了眼照片。
照片上的中老年男人顴骨很高,但是因為胖,所以還不算特彆顯眼,臉上帶著笑,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尤銘知道這後頭的就是自己的事了,他收下了照片,又和蔣正華說了幾句話才走。
孟成住在城中心的小院裡,這裡的房子都是建國初期就有的,後來被政府保護下來。
算是非常有特色的舊時期建築,拿著錢都買不到,住在裡頭的人大多是建國時住戶的後代,但這樣的祖宅也有很多不方便,家家戶戶雖然都有院子,但院子很小,廁所也是獨立的,沒在屋子裡。
加上雖然有價,但是無市,想賣也沒人買得起,所以住戶其實也就是普通市民,說起來都有千萬資產,但手裡能用的還是自己掙得那點工資。
可是能把人安排到這樣的地方,可見孟成的老板不缺錢。
尤銘站在小巷口,抬眼看去就是一戶人家,裡頭的人開著門,站在走廊上打了盆熱水洗頭,尤銘有種穿越感,外頭的世界五光十色,高樓大廈鱗次節比,日新月異,隻有這樣像是被時光遺忘了一樣,還維持著舊時的模樣。
洗頭的人頂著一頭的泡沫,轉頭看了眼尤銘,還挺熱心的問:“小哥!找人還是問路?”
尤銘朝對方笑了笑:“找人。”
那人又問:“找誰啊?”
尤銘:“想請問下最近搬過來的一位老先生住在哪一戶?”
這裡幾乎家家戶戶都認識,有新麵孔發現的很快,那人指著後頭:“你轉個彎,挨著左邊的牆,第三家就是。”
尤銘:“謝謝,麻煩了。”
他按照對方指的路走過去,敲響了第三家的房門。
裡頭的人估計沒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開門的時候十分錯愕,孟成看著站在門口的尤銘,怎麼也想不來自己見過這個人。
“孟先生。”尤銘朝他笑了笑,尤銘的外貌是很有欺騙性的,他皮膚白,眼睛大,看起來就比實際年紀還要小一些。
孟成以為他敲錯了門,也端著笑容說:“小朋友,你是不是找錯了?”
尤銘搖頭:“有事來找您,聽人說您很有本事。”
這是生意上門了。
但孟成還是很警惕,他自己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不是好事,雖然乾他這行不算犯法,但畢竟是害人的事,要是有苦主找上門要報複,他這麼大把年紀了,拚也拚不過,之前老板說要給他幾個保鏢,他覺得麻煩就沒要。
畢竟是省城,他在老家名氣再大,到了這邊也沒幾個認識他的。
“小朋友,我沒什麼本事。”孟成笑嗬嗬地說,“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關門。
尤銘卻已經先一步用手撐住了大門,孟成比力氣當然比不過尤銘,臉上的笑容垮下來:“小朋友,你不鬆手我可要告你私闖民宅了。”
尤銘卻說:“前幾天我破了您的咒,現在知道了您的身份,您確定要趕我走?”
孟成的低垂著眼眸,這才認真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
實在是太年輕了,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乾他們這行的從小就要師傅帶,而且還必須有天賦,不然學的再多也沒用。
孟成:“小朋友,說謊不是好習慣。”
他不信眼前這個年輕人能破他的咒。
要是被這樣的小年輕破了咒,他還不如現在就一頭撞死。
這麼多年都白活了。
尤銘:“我知道您不信。”
尤銘說出了孟成的生辰八字。
孟成退後了一步,他被嚇住了,生辰八字太重要了,他自己的八字就連徒弟都沒有告訴。
尤銘:“我現在能進去了嗎?”
孟成擋在尤銘麵前,最後還是側開了身體,讓尤銘進屋。
屋內的裝修很老派,全是中式的,抬頭的橫梁還是老木頭,尤銘坐到了一邊的竹椅上,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孟成,嘴角帶笑。
孟成竟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寒而栗。
這種感覺叫孟成不舒服。
他活了這麼多年,年紀一大把了,難道還會被一個小年輕嚇住?
“你老師是誰?”孟成張嘴就問。
能僅靠一個名字就算出他生辰八字的高人,他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