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銘躺到江予安的床上,脫了外套,蓋上被子,舒服的歎了口氣,床上滿是江予安的味道。
雖然江予安現在是鬼,不會流汗,更不可能有體味,但尤銘就是覺得那味道很熟悉。
“我去把那隻鬼的神智找回來。”江予安坐在床邊揉了揉尤銘的頭發,尤銘的頭發很軟,摸著很舒服。
尤銘哈了個哈欠:“你去吧。”
江予安低頭親吻尤銘的頭,輕聲說:“睡吧。”
尤銘看著江予安走出房間,翻身後閉上眼睛,幾乎是一秒入睡。
等尤銘再次睜眼,入目就是江予安的臉,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江予安已經吻下來了。
尤銘掙紮道:“唔……等等!我……我沒刷牙!”
江予安把尤銘鬆開,歎息一聲。
他抱住尤銘的腰,把尤銘壓在身下,語氣還有些難過:“我這段時間都沒空陪你,你不想我嗎?”
江予安用這種語氣說話,尤銘根本無法拒絕,他抿著唇說:“不管怎麼樣,先讓我去刷個牙。”
看尤銘態度堅決,江予安隻能鬆開手臂,歎息道:“你去吧。”
尤銘赤著腳去洗漱,也不知道陰間的水和電是怎麼通的,非常奇怪。
但有的用就好,能夠洗臉刷牙,尤銘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隻鬼呢?”尤銘一邊刷牙一邊問。
江予安坐在床邊:“我讓人送它去深淵了。”
尤銘靠在門框上:“什麼深淵?”
江予安:“是陰間的一條裂痕,陰間在陽間和地府的中間。”
“那條裂痕貫穿了地府,直通地獄。”
尤銘:“送他去那裡,他就能找回神智?”
江予安:“概率問題,他被煉製的時間不長,找回來的概率比較大。”
“帶我去看看吧。”尤銘抬頭看江予安,朝江予安笑,“好不好?”
江予安看著尤銘的笑容,很想硬起心腸來告訴尤銘很危險,最好在院子裡等那隻鬼被送回來,可是一看到尤銘的笑容,他就隻能繳械投降,眼裡全是寵溺:“走吧。”
深淵雖然在陰間,但是這一塊並沒有鬼魂願意過來。
按照江予安說的,心智不夠堅定的鬼如果靠近這條裂縫,就會被掠去神智,然後跳下深淵,直入地獄,等恢複了神智,後悔也沒用了,而且掉到哪一層地獄也看運氣。
運氣好的話就在前三層,掉到下麵的就要跟那些受折磨的惡鬼一起混日子。
所以這一塊就沒有鬼願意來。
隻是偶爾會有新到陰間的鬼不知道深淵才會接近,然後跳下去。
好在尤銘還能算是活人,並沒有被掠去神智,他一走進就看到那隻鬼腳上拴著黑霧彙集而成的黑色繩索,被倒掉在深淵,偶爾還擺動那麼一兩下。
這種找回神智的辦法可真是簡單粗暴。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了。
“還需要一些時間。”江予安摟住尤銘的腰,尤銘腰很柔韌,但並不算細瘦,他反手抱住江予安,下巴擱在江予安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問:“大概需要多久?”
江予安:“兩三天?”
尤銘點頭:“那我這兩三天就住這兒吧?”
江予安笑道:“可以,隻要不住超過一周,對你身體是沒有影響的。”
尤銘就這麼在陰間住下了,不過江予安大多數時間都不在院子裡,小鳳和雲瞳也各有事要忙,這次被江予安留在院子裡保護尤銘的是一個生麵孔。
雖然是鬼,但看上去跟活人沒有兩樣,為了保持這樣的外貌,這隻鬼應該費了不少功夫。
這隻鬼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還是三件套,包括襯衣馬甲和外套,留著大背頭,臉上還有一道猙獰刀疤,讓原本莊重的打扮平添了幾分暴戾之氣,他個頭很高,隻比江予安稍微矮了一點,如果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虎背狼腰,一看就很有力,活著的時候應該是個暴徒,就是不知道是乾什麼工作。
“夫人,我姓鄒,鄒凡,您要是覺得不方便,叫我小鄒就行了。”鄒凡站在尤銘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尤銘,“老大叫我跟著您,保護您的安全。”
尤銘:“……不要叫我夫人,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小鳳和雲瞳都是這麼叫我的。”
鄒凡從善如流,沒有一點堅持:“好的,尤銘先生。”
“你也不用一直跟著我。”尤銘歎氣道,“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我不會離開院子,出不了什麼事。”
可惜鄒凡就像聽不懂他的話一樣,依舊跟在尤銘身後,不出聲也不說話,充當一個隱形保鏢。
尤銘忽然問:“我上一次來的時候,你在不在院子裡?”
鄒凡點頭:“在。”
尤銘問他:“你看到了什麼?”
鄒凡沉默了,好半天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