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初初合起,悠木良就聽到內室傳來‘哢嚓’一聲仿佛扭斷了骨頭的聲音。
悠木良:?
他夥同咬鵑,再次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生怕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內室中,大頭雕塑進到了玻璃缸裡,好在玻璃缸沒有蓋子,不然還不能容忍下它這兩米多的身高。
而玻璃缸的原住民·蛞蝓少女,她美麗的頭顱下連綴著的那不足一指大的小小身體,現在與頭顱呈現不自然地扭曲形狀。
頭顱與身體反了。
口中的蛞蝓有氣無力地蜷縮進了口中。
但就從這還有力氣給他們眨眼的頭顱看來,蛞蝓大抵還是活著的。
“……因愛生恨?”
悠木良身為飼主的時候從來沒有靠譜過。
他稍微看兩眼蛞蝓,確定她死不了就沒理了。
反正異聞生物這東西恢複力好得很,何況還是一隻蛞蝓?身體斷了都能長成兩個個體,沒必要擔心她。
“啾~”
咬鵑在地麵行走時直到悠木良小腿,它從青年腿後探出頭來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蛞蝓,黑豆眼中充滿憐憫。
——安息吧。
在兩隻一個關注大頭雕像,一個關注蛞蝓少女的時候,大頭雕像腳下的玻璃傳來異聲。
“啪——”
玻璃迸裂出一點細小的碎片,向外彈射而出。
與此同時,玻璃缸底接二連三地傳來碎裂聲,以大頭雕像腳下為中心,延伸出一道道裂紋。當裂紋布滿玻璃底部時,玻璃缸,破了。
“……”
悠木良咽了口唾沫,從大頭雕像臉上看到它腳下,再遊移到身體。
——這東西……也未免太重了吧?小小地比人高那麼一些,居然能把疊了幾層的玻璃壓碎,要是我被它砸到……
青年想都不敢想。
細思極恐。
咬鵑看起來似乎同樣被嚇到了,直愣愣地看著大頭雕像。
這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發生,等到悠木良再與大頭雕像對視時,他發現,大頭雕像正對著他。
原本剛進來時大頭雕像是側麵對著他們的,一眨眼轉移視線的瞬間就轉了過來。
再細看一下,大頭雕像已經靠近玻璃缸了,雙手推在玻璃缸壁上,一黑一綠兩雙眼睛都盯著兩隻。
黑霧摸上大頭雕像的腳腕……但表層是一層光滑的石膏,黑霧鑽不進去。
對敵無用,悠木良隻好收回黑霧籠罩在自己身邊。
悠木良顫抖著說道:“兄、兄弟,有話好說,彆動手……”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雕像腳下的破碎玻璃。
在他的視線沒有注視雕像眼睛的時候,雕像在一瞬間穿過了玻璃缸,來到悠木良身前。
“?!”
悠木良和咬鵑嚇得毛都炸了。
兩隻默契地一個點地一個扇動翅膀後退,拉開和大頭雕像的距離。
悠木良觀察了雕像好一會兒,確定它沒再移動才說道:“翠醬,你一直看著它,彆轉開視線。”
三次雕像出現變化,都與他們沒注視它有關,悠木良懷疑它的行動限製就是這個。
“啾~”
咬鵑答應了。
趁悠木良不注意,它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青年。
——好的,玻璃缸裂了,我之前弄的裂紋也完全沒有了,不用擔心哪天被找出來對峙。
咬鵑調節了一下身體,控製這具身體不眨眼盯著大頭雕塑。
對於普通鳥類而言,要做到不眨眼是不可能的。
可妙就妙在,它現在既不是普通鳥類也不是肉身軀體。要做到直視不動就是調節下身體參數的事,輕而易舉。
悠木良等咬鵑擺好姿勢,試探性地快速眨了眨眼。
大頭雕像沒動。
看來‘被注視無法行動’就是它的弱點了。
他問道:“翠醬,你能保持這樣不動多久?”
“啾。”
——七八個小時吧。
咬鵑想了想,謙虛地給了個保守的數字。
“那你先等著哈。”
“啾?”
悠木良彎腰避開咬鵑看向大頭雕像的視線,走到大頭雕像旁,撿起接連遭到打擊的蛞蝓少女。
“我過一會兒回來。”
邊說著,青年一邊把蛞蝓少女放到了廚房。給她圈了一塊地板,又在邊緣撒上鹽,往邊緣裡放了一疊染色劑。
悠木良:“你把我們離開店後發生的事情全部寫一遍。”
蛞蝓看著周圍的鹽:……
把蛞蝓少女放養在廚房,悠木良轉身出了店,又把店鎖上。
想想還是不安心,生怕店員粗手粗腳回來撞上幾隻,於是又在店門掛著的牌子上添上了‘擅入者扣工資’字樣。
臨走前,他瞄了眼一旁的大樹,喃喃自語。
“天蛾人還在啊……不知道那個scp成員還在不在,要是在的話就順便告訴他吧,就當我是突發善心做好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