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部的鋼鐵如同紙糊,被當場撕裂。上世紀的工藝作品完全不能抵擋異能力攻擊。
撕裂的口子有點大,一個人從上麵掉了下來……掉了一半。
而那個人,也許不能稱之為人了。
他的頭部奇長,在頭上布滿了魚鱗般排列的眼睛,錯略看去,算上那卡在頂部上的頭,這頭上的眼睛起碼有近百隻。
他的眼中同樣布滿血絲。
幾人都有點惡心……即使他們都沒有密集恐懼症,但看到這種類似人類,卻又與人類不同的‘人’還是會心生厭惡。
那些眼睛都轉動著向他們看來。
“……幾位,”一片安寂中,悠木良打開了袋子,語氣誠懇,“氫氧化鈉、高錳酸鉀溶液,還要麼?”
“要。”
線索當前,幾人都沒再拒絕。
“用的時候把握好風向。”悠木良又叮囑了一句使用注意事項。
隨即他就將一個個玻璃噴壺分發出去,連咬鵑也給準備了。
就這樣,芥川龍之介用羅生門破壞鋼鐵,使更多的‘人’掉落,其餘幾人手持噴壺,對準眼睛噴灑。
不得不說,使用噴壺作為容器真是個英明的決定,噴灑出的一大片水霧正適合這種受害麵積大的‘人’。一次按下去,都不用擔心命中不了!
這些人受巨長頭部的影響,頭重腳輕,行動不便,一掉下來就是任由宰割的鹹魚了。
一時間,通道中哀鴻一片。慘叫聲傳出通道,但可惜了沒有人會有興趣來幫助他們。
通道頂部及時逃走的‘人’很少,大部分都被當場抓包。
一個一個噴過去,弄瞎了一堆又一堆眼睛。
當噴到最後一個時,幾人明顯感覺到地麵震動了一下,裂開一道口子。
“這是什麼?”
幾人都看到了地麵上憑空出現的裂口。
悠木良觀察一會兒,笑出聲:“從口中不是能看到現實世界麼?”
“我們在這個世界和現實世界中打開了一道口子,可惜不夠大,過不去。”
從口子中果然能看到對麵有人走動,還有熟悉的建築,是商業街。
“這是在我們毀壞他們眼睛的時候出現的,難道是要讓我們破壞所有人的眼睛?”
國木田獨步不解。
幾秒後,這道口子又閉合了回去。
眾人:……!
“差點忘了這些人是不死的……就算眼睛壞了,死一次也能重生成完好無損的樣子。”與謝野晶子想起了這個棘手的問題。
“但那個屍體?”
“總之,先帶一個‘俘虜’離開這裡慢慢審問怎麼樣?”悠木良提出疑義,他一點也不想在在這種地方討論,理智都被臭氣綁架了,這樣的地方,怎麼能理順思路呢?
“好吧。”
···
在通道不遠的房子,幾人用遮擋物擋了擋,勉強湊出一個不被偷窺的空間。
悠木良拿出紙筆,畫出大概事件,“首先,我看到過被車徹底壓死的人……”
中島敦驚訝起來:“徹底死了?”
“嗯,然後我們在通道裡看到了一個‘凶手不明’的屍體。”悠木良咬重了‘凶手不明’這個詞。
“其次,你們說這裡的人殺不死。”
“最後,我們傷害了很多‘多眼人’的眼睛時,空間出現了裂縫,但又合上了。”
悠木良環視一圈,“你們懂了嗎?”
芥川龍之介點了下頭。
其餘人還有點懵。
“他的意思是,這裡的人是可以被殺死的,隻是隻有他們‘本地人’才能殺死,像我們的外來者不可以……”
一個人隨手打開了門鎖,進入室內。
“太宰先生!”
“你怎麼也進來了?”
來人正是太宰治。
他打了個哈欠,無視芥川龍之介仰慕與憎恨交織的目光,“你們的速度好慢啊,現在才知道出去的方法麼?”
“當然不是。”悠木良矢口否認。
其餘人: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那個……所以出去的辦法是什麼?”中島敦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被兩人聯合嘲諷智商。
悠木良說道:“這個世界,是以這些人的眼睛為支撐維持的,隻要毀掉這裡所有人的眼睛,就能令這個世界元氣大傷……直接毀滅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呢,要一個一個毀掉眼睛很麻煩,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殺掉所有人。”
“???”其餘幾人方了。
芥川龍之介在腦海裡評估起自己單獨動手殺人需要的時間。
中島敦:你在想什麼,快住腦啊!
“當然,由於這個隻能由本土生物殺死的特性,我們需要挑動他們彼此自相殘殺。”
悠木良抱起咬鵑準備走去出,他剛才感應到了一個不太妙的東西。
往房間一角隱蔽地瞥了一眼,他說道:“這一點想必太宰君比我更懂怎麼做。”
“你們跟隨太宰君就好,我單獨行動就可以了。”
說完,悠木良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
像是怕被身後人追上一樣。
太宰治攔住他,“這麼急著走乾什麼?”
被拉住的悠木良抬眼與太宰治對視,太宰治的眼裡充滿探究。
但青年的微表情沒有一點波動,鎮定自若,神態如常,隻是嫌棄地斜了太宰治一眼,“隻是不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自殺狂。”
“看你這說的,我們都處在這個世界上呢!”太宰治笑眯眯回了一句,潛意思是我們還是在呼吸一同一片空氣的。
兩人暗中角力,一個伸手阻攔,一個想要推開,互相僵持。
在兩人氣場中沒有說話權的咬鵑:……麻煩你們說話注意點,謝謝。
咬鵑心裡有點酸。
——好氣哦,那個以前天天和飼主拌嘴的狗東西又來了。抬杠就抬杠,每次都說那麼曖昧乾什麼?說點正常的話題不好嗎?
但作為飼主的貼心小棉襖,它怎麼會為了區區一個黑泥精在飼主麵前表現出不好的一麵呢?
它隻是那麼‘不小心’地‘稍微’抬起爪子抓傷了這個人的手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