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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夏末,即將進入秋季。
關店後悠木良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所事事,整日在家,如非必要,絕不出門。
咬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今天,它鼓起勇氣,和悠木良提出了一起去海邊遊泳的要求。
一番討價還價,悠木良耐不住咬鵑的廝磨不斷,還是陪它來到了海邊。
橫濱是一座沿海城市,自然也有許多風景優美的沙灘、近海遊泳點,悠木良和咬鵑去的就是其中之一。
悠木·佛係·宅·良沒有玩耍的動力,他買下一個遊泳圈,在路人‘這麼大個人居然連泳都不會遊’的詫異目光中,麵不改色一步步走到海中,套上遊泳圈。
雙手自然垂下,把小黃鴨形的遊泳圈夾在腋下。
然後在海麵上隨風逐浪。
與他截然相反的是咬鵑,異常享受地浮在水麵,兩邊翅膀是不是展開保持平衡。
“你又不是雁形目,為什麼能像鴨子一樣遊泳啊?”悠木良閒來無事,乾脆掀起一捧水潑向咬鵑。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咬鵑遊泳,以前知道咬鵑不怕水,可沒想到它喜水喜到了學會遊泳!
咬鵑長長的尾羽在海水的浮力幫助下浮在水麵上,就像飄在水麵的綠色綢緞。
“啾。”咬鵑仔細想想,回道。
——可能待久了就會了吧。
“行叭,”悠木良沒多想,他抬起一隻手擋住現在仍有些刺眼的陽光,“你自己玩去吧,我恐怕陪不了你了。”
悠木良與咬鵑相反,他厭惡待在海洋裡。
每一次踏入海洋,都能讓他回憶起曾經那種在深海中緩慢墜落,無依無靠,吐出肺部最後一口氣後隻能眼睜睜看著光明一點點黯淡的痛苦。
他撩起一點海水,看它們從指尖一個接一個跳下,融入海洋中,消失不見。
咬鵑失落地應了一聲,“啾。”
它沒有像悠木良話中所說的離開,而是更靠近了一點。
畢竟它來遊泳時為了和悠木良玩,又不是真的單純來遊泳。
咬鵑試探性在小黃鴨上拍了拍,大著膽子跳進了悠木良和遊泳圈的縫隙中。
它小心收起鋒利的爪子,生怕一不小心就劃破了遊泳圈。
“……”悠木良斜斜看了眼咬鵑,沒說什麼,默許了它的舉動。
在暖陽下,淺層海水都帶了些許暖意。頭頂驕陽,胸懷咬鵑,悠木良上半身好像放置在了一個暖爐之中。
但下半身的冰涼海水又緩和了他的熱氣。
這份冰火兩重天……
悠木良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了:)
冷暖對比下,忽視快要熱出汗的上半身,悠木良的注意自然更容易被感知敏銳地下半身吸引。
一條滑膩膩的東西撞了一下他的腳。
悠木良還以為是被魚撞了,剛想笑出聲。
但慢半拍反應過來,這哪裡是魚?
這一處遊泳點被拉了圍網,就是擔心有攻擊性強的魚類進入傷人。網口開的小,就算能進也多半是小魚,剛才撞了他,還蹭著他的腳踝劃過的東西,有半米多長了吧?
和悠木良相近的是一個剛遊過來的黃毛青年,黃毛突然慌張地叫起來,“蛇、有蛇!我被蛇咬了!”
拿東西離開悠木良後就向他遊去了。
“啊!”不遠處,又有一個女子尖叫起來,“有東西在咬我!”
就像你在家中遭遇劫匪時喊救命不一定有人來救你,但喊著火了一定會有人出來查看一樣,接連幾聲尖叫嚇到了還在海洋中玩耍的人們。
被咬人的親朋好友急忙去幫助他們,而剩下的人們也沒了遊泳的心思,害怕自身也遭到傷害,匆忙遊上岸。
悠木良環視幾眼,黃毛周圍一直沒人來幫他,而他本身還在掙紮,看樣子是慌張下腿腳抽筋了。
“你沒事吧?”悠木良劃著水飄過去拉住黃毛一隻手。
黃毛驚魂未定,得到幫助立刻就抱緊了自己的救命稻草,“那蛇……”
悠木良把黃毛的手安置在遊泳圈上,有了遊泳圈,黃毛就鎮定多了。
“腳抬起來我看看。”
悠木良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
黃毛本身也是有豐富遊泳經驗的人,隻是被蛇咬得可能讓他一時慌了神,這才險些嗆水。
“是、是……”黃毛急忙攀附著遊泳圈抬起一隻腳。
他腳上死咬著的不是蛇,而是一條細長的海魚。
兩人一鳥看著海魚,謎一樣地沉默了。
這海魚的腹下,長有幾條類似節肢類動物的腿,近似蝦腿,腿一抖一抖地,表麵這腿確實長在魚身上。
看到這裡,悠木良不禁懷疑起了人生,甚至覺得自己可能白活了十八年。
“……魚,長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