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連悠木佑一的原話都是‘隻要不死就行’,那富江的行為好像也沒有什麼需要指責的地方。
夢野久作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你小心點彆把他弄死了。”
富江嗤笑道:“他要是能被我弄死,我把電視讓給你三天!”
夢野久作聞言就徹底放心了。
富江敢發出這樣地誓言,那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那你玩,我玩遊戲去了。”
“嗯。”
···
富江連手都沒碰到山神就被迫停了下來。
越靠近山神身邊就能感覺到壓製空氣中摻雜的鎮壓氣息。
前進到一半,進無可進。
我川上富江不要麵子噠?
富江咬咬牙,又伸前了一點。
但也僅僅是如此了,更多的,她也做不了。
當前進到某一個界限時,她的手就仿佛伸入了泥沼之中,動彈不得。
更可怕的是,床上躺著的那人倏然睜開了眼睛。
半眯的翠綠色雙眼,警告中還帶著身處熟悉安全之地的放鬆。
富江嚇得懵了。
山神看著富江半空中的手,半晌,緩緩收回了壓製。
富江回過神,如釋重負般趕緊收回手,拉起夢野久作能走多遠走多遠。
這人還是讓領主自己處理吧!我管不了!
夢野久作看著自己被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我又沒動手,你拉我乾嘛?
富江小聲道:“你傻啊,你那不是見死不救嗎?連坐懂吧。”
夢野久作竟然無言以對。
山神倒是沒有把富江剛才的舉動和話放在心上。
他下了床,找到悠木良。
青年安靜地躺在另一邊的床上,雙眼緊閉,麵色蒼白如紙。
像個精致的人偶,冰冷沒有生息。
他身上纏繞著一圈圈的繃帶,不少繃帶的血色從內裡一直蔓延到表麵,然後染開了一大片。
看起來嚴重極了。
山神雖然知道那是錯覺——過了幾個小時,青年身上的傷口一定早就愈合完畢了。
或許還有沒有愈合好的,但也不會太多,頂天了就是兩三條。
青年這樣的表現是其它造成的。
其一是失血過多,另一則是消耗的力量過大。
山神想起來這一茬,不覺擔憂起來。
悠木良的力量表現很奇怪,但平常氣息收斂得極好,又有意思隱瞞,因此一般異聞生物都沒有太過猜到。
普通時間裡,他身上的絕大部分力量都會隱藏,這倒不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如同被封印一般連宿主自身也無法調動。
站在路口時仿佛是一把鑰匙,能開啟其中的一部份力量。而受傷、或者說流血則是一把能夠開啟全部力量大門的鑰匙。
流血越多,能夠動用的力量也就越多。按照這樣的推測,悠木良血液流儘時,才是他自身的力量全部爆發的時候。
也是他死亡的時候。
他的直覺一度認為當血液流出到一定數量時,就會對悠木良自身造成不可你轉的傷害。
因此數次阻止悠木良的受傷。
但是從悠木良和迦耶的戰鬥裡,表現出的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山神雖然身體和意識當時都陷入了沉眠,但周圍的砂石都如實記錄了所發生的一切。
等他終於能動時,是支撐著半廢的身體滾回去又讀取了一遍,才老老實實被悠木佑一帶回來的。
而剛蘇醒就粗暴地動用力量,這也讓體內力量比混沌還混亂的山神再度陷入昏睡。
在他看到的砂石記憶中,事情是從悠木良被吞入觸爪口中後開始發生轉變的。
流出體外的血液凝聚成血樹,血樹連接著悠木良。
悠木良被吞入觸爪口,但血樹可沒有。
留在外的血樹在悠木良被吞進去的短短幾秒內向著觸爪瘋狂生長,枝椏成群,死死抱住觸爪。
密密麻麻的枝椏把那一條觸爪活生生包裹成了一個血球。
然後異變就發生了。
也不知道是裡頭的青年自身發生的情況還是血球乾的,反正被血樹包裹的那一截觸爪,在觸爪與血球的連接處如同被一張無形大口一口啃斷。
確實是光滑如鏡的斷口,迦耶仿佛連痛覺都沒來得及感受到就被搶奪了一截觸爪。
之後,他就看到血球的形狀左凸右凸,越來越不規則起來。
再之後,血球就整個變形,變成了一個長翼的異聞生物。
山神從它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山神有種猜想,這可能就是悠木良體內的力量全力爆發後的樣子。
但這個樣子……
迦耶的結局是逃跑了,向更東的方向,也就是大海另一邊的西歐國家那裡逃跑。
但身負重傷,去了也隻是給scp送菜,翻不出風浪。
悠木良是互食的勝利者,沒有力量排斥反應,倒是因為自身力量消耗過多和吞噬的力量太多——吃撐了,而陷入深度睡眠消化力量。
山神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算是異聞生物,這樣一番亂來還能活蹦亂跳地,估計也隻有悠木良一人了。
他撚起青年一縷散落的發絲,溫柔又無可奈何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