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結婚照就擺放在車台,女人溫柔秀美,男人修眉劍目,親密依偎,很是般配。
但與結婚照裡的甜甜蜜蜜不同,現在的兩人,一個拚命想要引起注意,另一個卻心不在焉,隻看向車窗外。
“阿娜達!你在聽嗎?”說了半天的女人終於停下來,意識到男人似乎已經半天沒有回應了。
男人慢不耐煩地說道,“津子,你想太多了。”
“憲司!”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看主人家的事。
“夠了,”男人打斷她,“彆當著昭彥的麵說這些。”
女人忿忿,“這個時候你倒想起了孩子……”
後座還坐著一個棕發的孩子,生得粉琢玉雕,五官都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
“昭彥,你在看什麼?”女人發現孩子的目光也望著窗外。先前被男人舉動傷透了心的女人仿佛被針觸碰到了神經,一下子憤怒起來。
叫做‘昭彥’的孩子轉過來,琥珀色的眸子直入人心。
“母親。”昭彥先是說了一句。
他伸出小短手指了指路旁的燈柱,“那裡有隻漂亮的鳥。”
咬鵑猛然朝這邊看來,扭頭速度之快,脖子都快被它扭斷了。
“咦,”昭彥眼角瞥見咬鵑的動作,他高興地笑起來,拍掌說道:“瞧,它看我了!”
“哪裡有?”女人往窗外看了眼,皺起眉,“昭彥,不要撒謊。”
昭彥愣住了。
他又看向窗外,綠鳥正對他翹起了尾巴。
那麼鮮豔的綠色,應當是很明顯的。
母親說看不見,行人也不去看。
昭彥想反駁的話又咽下了。
不知為何,他竟然在心裡升起一種‘隻有自己才能看到它’的竊喜之情。
綠燈亮起,司機踩下油門。
昭彥趕忙去看那隻鳥,卻黯然地發現,它已經不見了。
“昭彥,你……”
“我知道的,母親。”
昭彥認為已經消失不見的鳥現在正飛上高空,遠遠地墜在車輛身後。
咬鵑無所謂距離遠近,反正它都聽得見。它是怕昭彥露出不同於常人的反應讓旁人誤會。
咬鵑現在隱約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了。
先前經曆過縫隙之女,它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本世界的過去,還以為又是一個重疊世界,或者平行時空。
直到它看到‘昭彥’——雀之宮昭彥。
他是小良的過去。
車內,對話還繼續著。
“那個女人我絕對不允許她進門。”雀之宮津子咬牙道,“家規……”
雀之宮憲司冷下眉眼,“我本也沒打算讓
真由美過門。”
“噗!”“次啦!”
車開到一處,忽然傳來了異樣的聲響,車身隨之一震,減速了。
“麗子,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雀之宮津子不悅道。
司機,也就是小海麗子下了車,“夫人,路上被灑了釘子,是車胎破了。”
“什麼?”雀之宮憲司也打開車門下去查看。
車上,雀之宮津子沒有要下去的意思。這些事不需要主人和夫人去看,多年來養尊處優早讓她忘記了親自動手的感覺。
昭彥耳尖一動,他好像聽到了‘嘀嗒’的鐘表指針走動聲。
聲音規律,但哪來那麼大聲的鐘表呢?
“母親,你有聽見有聲音嗎?”昭彥說道,“從前麵椅子下傳來的。”
雖然內心是不信的,但雀之宮津子還是探身過去,“不要總是說這樣沒有根據的……”
驀地,她住嘴了。
那一刻,雀之宮津子以人生最快的速度推開車門把身旁的孩子往下推。
昭彥被她嚇了一跳,“母……”
“唔!”孩子重重撞倒在地上,撐地的手雖然有衣物阻擋也還是擦傷了大片。
把昭彥推下去,雀之宮津子也往外跳。
但沒時間了。
她開的是昭彥右手邊的門,自己離門隔著一個座位,慌亂走路時崴了腳,又耽誤一點時間。
“嘀。”
仿佛是死神的鐘聲,敲響在女人耳邊。
昭彥沒聽錯,車內確實有聲音在響。
從前排傳來,前排座位下放著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