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的笑了笑:“我瞎猜的。”
“……”老太太沒說話,八成是在想這小夥子的嘴夠缺德的,還不清楚情況呢就張口咒人家死了,要是不湊巧非得給人打一頓不可。
南時連忙道:“走吧,時間也蠻晚了,到我店裡去拿錢吧。”
他說罷就把石頭搬了回去,有模有樣的疊了起來,又把紙箱抱了,一副乖巧等待的模樣。
老太太點了點頭,跟著南時回了店,南時拿了錢還放在點鈔機上數了兩遍,這才交給了對方,又送老太太回家。
這一路上,南時還在想怎麼和人搭上話呢,結果他叭叭了不少話,老太太要麼就是胡亂應了一聲算是聽見了,要麼就乾脆不答話,搞得他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這路不長,南時很快就把人送到了家門口,見人家要關門進去了,南時連忙道:“我家裡先人比較多,您看要是方便,我就再訂個五千塊錢的元寶,就按您給的價就行了。”
老太太想了想說:“五千塊錢太多了,來不及。”
“那您做多少我要多少。”南時補充了一句:“現金付款。”
“可以。”老太太應了,正想要關門進去,卻見南時用手將門抵住了。
南時實在是沒招了,乾脆直接說:“有人托我傳您一句話,有一樣東西在您家五鬥櫥的最右邊的抽屜裡,還有剛剛那件東西,也讓您拿著去賣了,該看病吃藥的還是得看病吃藥,該省得地方要省,不該省的就彆省。”
“你什麼意思?誰叫你傳的話?”
老爺子在一旁有些激動的說:“勞先生再說一句!還有那個不肖子孫,要他作甚?要我說回頭咱就去簽個捐贈協議,等過去了就把房子給捐了,一毛錢都不給他!”
他越說越激動,到最後連拳頭都揮了起來,咚得一聲拍在了門板上,連眼珠子都開始發紅。
晴嵐在旁邊用紙傘虛虛一攔:“還請先生冷靜。”
老太太被這莫名而來的一聲嚇了一跳,她似是被唬住了,看向南時,南時也沒料到這老爺子還真能拍響門:“還有句話,讓您把房子給捐了,一毛錢都不留給不肖子孫。”
他連忙又補了一句:“這話不是我說的,誰說的您自己心裡有點底就行了,彆多問,問了我也不好說。天晚了,我先走了,回頭您疊好紙錢來南辰閣找我就行了。”
說罷,南時連忙跑了,留下了一臉神色莫名的老太太。
老爺子自然也沒跟上,晴嵐見他跑得跟做了賊似地,不禁笑道:“少爺,您明明是在做好事,怎麼跟做了壞事似地?”
南時跑過了轉彎口才停了下來,他有點喘:“……這不是第一次做嘛!業務不熟練,以後就好了!”
不,具體來說這應該是和社會性死亡的感覺差不多。
晴嵐搖了搖頭:“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少爺就不該答應下來。”
南時撇了撇嘴:“那不然呢?人家都求到我門口了……算了算了,以後這種事我就不接了。”
晴嵐沒吱聲,轉而將傘舉了起來,掩過了南時的頭頂:“您的傘忘記了,要回去拿麼?”
“……”南時腳步一頓,歎了口氣,認命的調頭回去拿傘去了。
***
是夜,老宅燈火通明。
南時剛到家就被請去了池幽的院子,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進門就看見他師兄把玩著一個銀錠子,甚至還嘴賤的來了一句:“豁,師兄這是哪來的?好大一個銀錠子。”
“你不知道?”池幽反問道,順手將銀錠子遞了過去。
南時想要接,卻捏著了一團空氣:“……?”
等等,這不是他白天給他師兄燒的那個吧?
池幽微微一笑:“阿南,今日的書你背好了麼?你昨夜答應我今天定然能背好……”
南時唰得一下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外跑:“我沒有!我不是你彆亂說!講好一周考一次,昨天考過了!下周再說!師兄我先回去了我們明天見晚安!”
南時剛跑到門口,兩扇雕花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南時一回頭,就見池幽姿態優雅地用銀簽子撥弄了一下熏香:“你再跑試試?”
“師兄,有話好說!我給您燒點錢花您怎麼就不高興了呢?”
“我沒有不高興,我高興得很。”池幽輕笑道:“不過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上一課……待你學通了,以後回家前可以給自己卜一卦,看看今天適不適合回家。”
“……”
作者有話要說:前天有個評論我簡直笑出聲
我師兄有三個時辰沒打我了!三個時辰!
池幽:放心,回家就再打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