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又猶豫了。
南時暗自搖頭,周仁未免也太過……不過換做是自己,遇上這等改變一生的事情,或許也不能表現得比他更好,人之常情罷了。
下麵又有新劇情推送,三言兩語之間年輕道士已經在周仁身邊坐下了:“我有一個辦法,如果運氣好,能保周先生此生太平無憂,若是不好,也許會變得更糟糕。”
汪道人說:“哦?你這樣的黃毛道士還有能耐給人改命不成?叫你師傅來怕也沒有這個本事吧?不語和離和那兩個老不死的都走了,你師傅又是何人?”
“還請放尊重些!若是再辱及家師,休怪我不客氣!”年輕道士聞見他辱及尊長,當即浮出了一些怒容,他喝過一句後便不再理會汪道人,對著周仁說道:“……你就說應不應吧!”
周仁沉默了許久,道:“有勞汪道人了。”
年輕道士豁的站了起來:“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汪道人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將符紙包送到了周仁的手上:“周先生你聽好了,你若是看中了誰的命格,便設法將符紙送與他,吃下也可,收下也可,總之,叫他拿著便好,待此物到了對方手上,老道字能將他的命數與你互換。”
周仁點了點頭。
南時聽到這裡已經聽不下去了,帶著人下樓,打算就此回家——看來周仁的那個命定赤腳不是這一次出現的,他換命應該不會成功,得等下一次了。
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聯想到方才的卦象,應該就在近期。
但絕不是眼前這個人了。
南時不免有些心浮氣躁,臉上也沉了下來,連帶著晴嵐傾影都變得越發恭順起來,晴嵐率先為他開道,店小二迎了上來:“少爺,今日便走了麼?還有場《陰錯陽差》少爺您……”
晴嵐抬手,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就將店小二撥到了一邊,南時順手摸了一塊銀洋錢,正打算拋過去結賬,突然又頓了頓:“你方才說還有一場什麼?”
店小二一時叫他鎮住了,呐呐地說:“下一場不是《陰錯陽差》,是《西廂記》,小的嘴笨給說錯了……”
南時擺了擺手,突然又轉身回了包間。
“少爺?”
南時手一拂,四周門窗閉合,一點金芒自他指尖溢出,刹那間,洛書秘圖便已現世。
周仁的命他太熟了,自過來這邊後無數次複盤,拿著周仁改前改後的命格反複的研究,早已倒背如流。
早上出門香沒白上,天道爸爸還是愛他的,見他著相了,就借著彆人的口指點了他一句。
他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周仁是個什麼人?一不是長河留名絕代帝王,二不是名垂青史無雙國士,三不是國士和帝王他爹,為什麼……憑什麼就把他給卷進來了?
南時現在打開的不是代表周仁的命盤,而是元鬆泉的命盤。
一條命運的絲線自元鬆泉的命盤上延伸而出,沒入了南時的手腕上。
南時微微閉目——果然如此。
他回來,也許就隻是為了那一句‘小心48歲那一年’,而周仁隻不過是一個順帶的,一個借口,或許隻是恰好有這麼一件事,有這麼一個人,又叫他給撞上了,今日是周仁,明天可以是張三,後天就可以是李四。
或許他南時也隻是個順帶的,元鬆泉需要有一個人提醒他‘48歲那一年’,這個人是誰不重要,隻不過恰好是他而已。
廢這麼大的功夫,就為了一個‘48歲那一年’?元鬆泉又是什麼人?
……可能是天選之子吧。
怪不得他提醒元鬆泉這事兒也沒見天道有什麼反應。
現在重要的是——他該走了。
南時側目對著晴嵐和傾影眨了眨眼睛:“百年後再會,到時記得接我一下,免得我摔死了。”
他說罷,將周圍仆婢儘數逐出房間,指尖金影再度變幻,周仁的命盤再現,南時順著早已預想好命盤為周仁填上星辰,一切都很順利,甚至天道爸爸連個過場都懶得走。
正當南時要蓋棺定論之時,洛書秘圖驟變,廉貞星陡然一分為二,強行填入了命盤之中。
南時訝然,隨即輕笑了一聲,就著這赤腳得連他自己都看不過眼的命盤給定下了。
這事兒回去後要和師兄好好說道一下,為自己正名。
赤腳的不是他南時,赤腳是天道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南時:反正赤腳的不是我。
元鬆泉後麵還會出現,是可以填上配角欄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