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珂真正的命盤還算是不錯,不錯的意思是指對標普通人而言。
十全十美的命格幾乎不存在,但這樣自己能發達,朋友靠譜,夫妻雖然有口舌之爭但是和和美美,子女出息,還有一點祖蔭庇佑,雖然小時候是坎坷顛簸了些,但是真不算是什麼不好的命數了。
有些人想求這樣的都求不來呢!
但有這麼點,也證明了卓珂有紅的命,紫薇破軍又得左輔右弼照會,主宜外出發展,在外遇貴人相助,外出得財之照——當明星嘛,不就是全國各地到處跑的命?卓珂越是跑,她就越是紅。
嚴格來說,甚至南時也能算是她的貴人,畢竟她是從Q市跑到了S市來找南時,也屬遷移得貴人相助。
再看流年,也正是走正財的大吉。
不過自命盤上來看麼……卓珂最近走黴運未必是件壞事。
“卓小姐,你是從兩個月前開始走黴運的,第一件事也是與車禍有關是不是?”南時詢問道。
這會兒就是一個江湖術士套路的震懾,要是前頭沒說對,客戶想必也不會再信你。
南時這話一出口,卓珂以及她身邊的人都愣了愣,想也知道,今天能陪著卓珂漏夜前來的,都是她信得過的同伴,卓珂發生什麼事,他們自然也清楚。
卓珂除了昨天那次車禍外,並沒有遇到什麼車禍,彆說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連看應該都沒看見過。
田經濟皺了皺眉:“南老板,我覺得我們……”
“不,南先生說得對。”卓珂一臉慘白的打斷了經紀人的話:“南先生不說,我都忘了……是有這麼回事。兩個月前,我在L市拍戲,有一天晚上我和……去吃夜宵,路上看見有個女人被卡車撞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因為我記得他們在吵架。”
卓珂說到中間頓了頓,顯然是隱去了一個不太方便說的人的名字。
“南先生,我知道有些人看見慘案會倒黴,但是人家沒事,也會這樣嗎?”卓珂又問道。
“這倒是不會。”南時斯裡慢條的說:“我能知道,便說明了這事兒是你對產生了影響的,否則我也不能憑空推斷出來。”
“那我這是……?”
這話是真的,南時又不是神仙,要是這事兒和卓珂沒有一丁點兒乾係,他是算不出來的:“卓小姐應還有什麼要說吧?”
南時左右一想,她老不老實交代也無所謂,反正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真是傻白甜不自己動動腦子他也沒法子:“也罷……卓小姐,你是想聽個仔細還是單純想要個解決辦法?”
卓珂沒有太過猶豫便說:“我都想知道。”
“那就涉及到隱私了。”
他沒有接著再說下去,卓珂也明白,她抬頭看向了一旁的田經濟和兩個助理:“你們先出去吧。”
傾影在一旁低眉斂目的道:“諸位請隨我來。”
田經濟沒有再說什麼,婉拒了傾影的到正廳的邀請,幾人到了門外去抽煙說話,倒是把不打聽藝人隱私這個事兒做到了極致。
“南先生,您請說。”卓珂道。
南時組織了一下語言:“打你的是為你好,你交友不慎,惡煞臨頭,你家人自然心急如焚,偏偏你又看不見聽不到,便隻得用這種辦法提醒你了。”
“卓小姐身上帶著件不錯的東西,要不是有它,今天你也來不到我這裡。”
卓珂兀地看向了南時:“什麼朋友?”
南時優雅的翹了個二郎腿,捧起茶杯啜了口熱茶,聞言道:“卓小姐心裡應該清楚是哪一位。”
氣氛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卓珂低著頭沒有說話,十指纖纖,卻是緊握成拳,好好地羽絨服都叫她給攥得皺了,南時也很有耐心,任她自己想——他還悄悄看了一眼鐘,還行,趕得及回去吃晚飯。
半晌,卓珂才平靜地抬眼看向了南時:“那敢問先生如何破解。”
南時輕笑道:“簡單,等。”
“等?”
“是,等。”
茶盞的底座輕輕地磕在了茶案上,杯盞輕晃,引得半盞殘茶在杯中搖搖曳曳。鏤空雕花燈籠映出了暈黃的光,投射到了南時身上,白皙的膚色也變得溫潤了起來,微微的透著瑩潤的光,瞧著便如同千年的古玉一般。
南時意態閒舒,隨手摘下了手腕上的瑪瑙串兒把玩著,卓珂不問,他便不多說。他垂下眼眸眸,細密的睫羽在他的眼下投下了一片如蝶翼般的剪影,偏生眼下那顆紅痣卻硬生生將人襯出了一股子隱而不露的邪氣,是一種不動聲色的驚心動魄。
卓珂本想問南時,一抬頭卻看癡了去了,怔怔地看著他不說話,像是被山野間的精怪迷去了神魂一般。
還是南時率先抬眼看她,目光溫和的道:“卓小姐,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卓珂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被南時這麼一看,她有一種自己的一切都被刨開了叫人隨意翻閱的毛骨悚然之感:“……有、有,敢問南先生,我要等什麼?我為什麼要等,現在不是已經查出了是誰害的我嗎?我可以直接報複他嗎?”
“自然是可以的。”南時微笑道:“隻不過我建議卓小姐等一等,有一點耐心,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南時這話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卓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用力的點了點頭:“好,我一定等!謝南先生指點我。”
她沒有南時的好友,不能直接給他轉賬,當即問道:“先生,我應該怎麼感謝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