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八卦盤上一顆極其詭異的星辰驀地自秘圖上飛了出去,另一顆隱匿在金霧中的星辰則是太飛入了秘圖之間,補全了這一則命圖。
夜色高懸,連點風都沒起。
南時撥亂反正,自然是不會挨雷劈的。
他此時卻還不放手,五指倒扣住了那幾根絲線,用力一扯,竟然直接將因果線扯斷了去。
誰做的因,此時就該結下果來了,南時將因果線扯斷,示意此事就此了結,既然事情了結,那麼誰做的孽誰這會兒就該吃果子了。
做完這一切,南時才鬆了手去,洛書秘圖於空中潰散而去,南時還是第一次直接以因果線辦事,心中自然得意,他卻又不想叫人看出來,便低眉斂目,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事情了了,告辭。”
奚渡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他一介凡人,沒有陰陽眼還真看不見洛書秘圖,反倒是他女兒不停的拍手:“爸爸!那邊!好多魚!漂亮亮!”
老太太一臉慈眉善目的看著小姑娘,小孩她不敢碰,但自己已經三十好幾的重孫子卻是不怕的,她伸手在他背後一推,罵了一句:“發什麼愣,還不快去道謝!”
奚渡被這麼一推,衝出去幾步,或許說耳邊有聲還能算是錯覺,背後被人推了一把卻是錯不了的,他如夢初醒一般的給南時鞠了個躬:“多謝南先生,我送您。”
“不必了。”南時淡淡的應了一句,上前一步到了池幽身邊,執禮曰:“師兄。”
池幽抬手扶住了南時的手臂,借力起身,與他一道緩行而去。
南時跟著他走到了門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和奚渡耳語了兩句,這才跟著池幽上了車。
一上車,他這個表情就繃不住了,頓時笑嘻嘻的看向了池幽:“師兄!我做的好嗎?!”
對,南時現在左臉寫著‘驚才絕豔’,右臉寫了‘傲視群雄’,額頭橫批‘你當誇我’。
池幽方坐定,心道南時辦事利索沉穩,又有突破,確實是該誇,但一看他那狗樣子,又懶得再誇,反而訓斥了兩句:“戒驕戒躁。”
“……哦。”南時的眉眼微沉,臉上卻還是笑眯眯的:“師兄,我今日才知道因果線原來是可以這樣用的,你原先怎麼不教我?”
池幽淡淡的道:“難道還要我將飯喂到南先生口中才算是教了?”
“那是我太愚鈍了,如今才領悟到。”南時拱手給池幽道歉:“還請師兄勿要見怪。”
驀地南時頭上一沉,池幽的手掌壓在了他的頭頂:“還不錯。”
南時忽地抬起頭來,就見池幽眼中帶著一絲笑意,還有些不曾掩飾的讚許與驕傲。
清風拂露,明月微照,不過如此。
他頓時心結散去,又開心了起來,抱怨著說:“師兄你居然故意嚇我,我還以為我是真的笨,還打算回頭問問傾影家裡以前的師兄弟們是什麼時候才領悟到的。”
“彆人如何,與你何乾?”池幽反問了一句。
“也是。”南時突然捂住了心口倒在了椅背上,池幽神色一變,正要伸手去探南時,卻聽見南時幽幽地道:“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他這麼說了。”
“人家雖然是請我辦事,但我卻得了個機遇……”
“你與他說了什麼?”
南時豎起了一根手指,認真的道:“得加錢。”
池幽:“……”
***
與此同時,另一頭,一個老人繪聲繪色的與友人說著今天釣魚打窩要用什麼餌料的時候,突然被身後躥出來的一輛電瓶車撞翻了去,老人摔倒在地上,頭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
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中,有一個穿著灰色麻布衣的中年人對著正中央的神像虔誠地上了三炷香,又三跪九叩:“大仙,魏老的法術叫人破了,此刻已經叫黑白無常勾走了。”
突地,廟中有一道陰冷的風打著旋卷了進來,有人歎息了一聲:“是誰……”
“還未查出。”
“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