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 149 章(1 / 2)

南時到了車上,傾影和清河圍著他把他的衣服給剝了,用大毛巾給他擦乾了身上的水汽,本來想換上南時的衣服的,池幽卻搖了搖頭,指著自己準備著替換的衣物叫人給南時披上了。

兩女本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南時現在最好不要太多動彈,這廣袖寬袍的抬兩隻手隨便裹一裹就行了,真要套他的汗衫牛仔褲還真有點難度。

晴嵐留下處理後續了,南時還有心情問道:“對了,老叔呢?我叫他在路上等我的,叫個人去通知他一聲。”

池幽在一旁,傾影不敢當麵吐槽,恭敬的答道:“稟少爺,周佬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南時又問了兩句,才知道老漢看見他跟著山魈走了,知道事情不妙,連忙出了林子往有信號的地方跑,一路上都在瘋狂打電話,這才打通了晴嵐的電話,所以他們來得比白無常都要早一些。

否則他們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

南時砸吧了一下嘴,吩咐道:“那回頭要謝謝人家。”

“是,少爺。”傾影道了一聲,收拾好南時,她和清河便坐到了馬車的邊緣去了。

他坐了一會兒,那一口堅持的精氣神沒了,就開始叫慘叫疼了。池幽本就坐在他身側,南時賊不要臉的趁著自己有傷,就往人肩頭趴:“師兄,我手疼。”

“疼?”池幽嗤笑了一聲:“南先生方才怎麼就不知道被咬一口會疼?是我教的東西太少不夠南先生使,還是我教的太多了敢讓南先生冒這個險?”

這一聽,完了,池幽生氣了。

南時扒拉著池幽的衣袖:“那不是太緊張……一時就給忘了嘛,師兄我錯了,我手疼!”

池幽一眼橫來,南時不敢再逼叨逼,正打算坐直的時候就見池幽伸手過來,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撥弄了一下方才緊急搶救包著的紗布,隨即便置在了自己膝上,如竹如玉的手指搭在南時的腕間,沒有挪開。

南時:“……師兄?”

“你不是手疼嗎?”池幽垂眸看他,低緩的道:“瞎折騰個什麼?”

“哦。”南時乖巧地應了一聲,大大方方的靠在池幽肩上,陡然感覺這一口挨得值。

馬車是走鬼道回去的,速度要比他想象中的快很多,鬼道中濕冷的空氣自外頭湧了進來,跟陡然進了開了16度的空調間一樣,南時舒爽了一陣後就忍不住抖了抖,直往池幽身邊縮。

南時胸口那根鳳羽也在換衣服的時候被摘了下來,剛開始還好,沒一會兒他就感覺到寒意了,偏偏絲綢的衣物貼在皮膚上涼颼颼的,冷得很。

他精神放鬆下來後一陣困意就襲上了心頭,本就起得早沒睡好,又鬨騰了這麼一樁子事,南時也沒太勉強自己,打了個嗬欠就睡了過去。

睡之前還心想他家馬車是真的不行,怎麼還不隔溫?

南時渾然忘記了他某日上了自家馬車還抱怨太閉鎖了感覺不舒服,硬是讓仆婢們把馬車的隔溫功能給關掉了。

睡著睡著,便好像不那麼冷了。

***

再度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家裡了。

他這一覺睡了七八個小時,中途就醫、驗血、拍片愣是沒弄醒他,雲省這邊的醫院對這中毒蛇咬傷、蘑菇中毒都非常有經驗,血清打過了,出了報告一看就知道屁事沒有,回家躺兩天得了。

如果非要算,其實他給自己開的放血的那兩刀比蛇毒的傷還要嚴重一點,至少還給縫了兩針。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感覺自己哪哪都不舒服,低頭一看自己被包成了粽子狀的蹄子也就釋然了……這至少還是個純肉棕嘛。

也就隻能這樣安慰安慰自己了。

晴嵐見南時醒了便過來看他,端著水喂了他一些,這才道:“少爺,還疼不疼?”

“還好,就是有點彆扭。”南時喝了半碗水,突然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草藥味兒:“你在弄什麼呢?”

“少爺一會兒要用到的藥。”晴嵐微微一笑,卻讓南時背脊發麻,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隻聽晴嵐道:“少爺,山主吩咐您醒了之後就去他那兒一趟。”

“哦。”南時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即又想起了什麼:“我不去行不行?就跟我師兄說我還在睡!”

晴嵐微笑如初:“也不是不行。”

見她要起身去複命,南時又後悔了,他嘟囔著爬起來:“算了算了,我還是去一趟吧。”

晴嵐又旋身過來替他換了件衣服,到底手上有傷,以寬鬆為主,南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薄薄的綢衫:“是不是有點太薄了?”

“比較方便。”晴嵐說著,就引著南時出去了。

園子的設置一如家裡,熟悉的長廊,熟悉的垂簾,熟悉的麵孔,要不是空氣的味道不太一樣,南時都以為自己回了S市。

天空是清透的藍,倒也看不見太陽在哪裡,南時一瞧天空還以為是下午兩三點,結果問了之後才知道已經五點了,天還沒黑罷了。

南時看著天空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可能要與世長辭了,做好了心理準備後才進了池幽的院子,卻被清河告知池幽在花廳裡等著他,他才鬆了口氣——在花廳一般是吃飯,真要揍他那一般會去書房。

果然一進花廳,就是一整異香撲鼻而來。

說那味道像肉吧,不太像,肉的香氣是濃鬱的,就算是做得太清淡,但是肉的味道也不會改變。說味道像素菜吧,但就是韭菜炒大蔥也沒有這樣的香味。

清新而又濃鬱,帶著一股子草木香氣與菌類特有的味道,讓南時很沒有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池幽便坐在上首,見他來了便微微頷首,示意他坐下用飯。

“見過師兄。”南時行了個禮就坐下了,好奇的看著麵前穿成一串的菌子,等著池幽動筷這才伸手拿了一串,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下一秒,他把菌子給吐到碗裡了。

“……燙!嘶——!”南時齜牙咧嘴地搶過一旁的水猛灌了一通,末了對著清河吐了吐舌頭:“清河,看看我舌頭腫了沒?”

菌子表皮不是很燙,但是誰他媽能知道這玩意兒咬一口就爆漿啊!吃過芝士雞排的都知道,外麵的雞肉可能還在接受範圍,但是裡麵的芝士流心真的是燙到人想跳腳,這菌子就和芝士雞排差不多一個德性,裡麵的漿液還黏在舌頭上,要不是池幽擱這兒坐著,南時當場就能呸兩聲。

清河上前了兩步,為南時續了一杯茶,瞅了一眼南時的舌頭道:“稟少爺,沒腫,就是有些紅。”

池幽淡淡的道:“把舌頭縮回去,像什麼樣子。”

南時委委屈屈的用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隨即疼得連忙把舌頭縮回去了,舌頭可謂是身體最敏感的器官之一了,南時懷疑它已經被燙傷了,不管用了。

“師兄,我舌頭疼。”南時抽著氣說。

池幽看也不看他:“那便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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