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宣看了一眼算盤,冷笑了一聲,“恐怕不是一點小紕漏吧,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好幾萬兩了。本王哪裡是養了個王妃,怕是養了個蛀蟲。”
夏氏被說急了,紅著臉分辨,“徐妹妹天天拿藥養著,李妹妹年紀還小,愛個花兒粉的。舅老爺家也不安寧,三天兩頭的上門要錢。這那一樣不要錢?有時急了妾身忘了記在賬上,王爺饒過妾身吧。”夏氏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拿帕子擦眼淚。
“錢銀之事你都能忘!”周述宣冷笑,“做不了王妃就不要做了。”
夏氏哭哭啼啼的抹眼淚,“妾身知道……王爺不喜歡妾身,肯定看上哪個天資國色的了。王爺……王爺也不必在下人麵前讓妾身沒臉,妾身趁早死了給彆人騰位置。”
天資國色的正站在一邊給他研磨。
周述宣被她吵得頭疼,擺了擺手說:“拿著你的賬本滾,算好了再來找本王。”
“妾身告退。”夏氏哭著行了個禮,還沒問明白庫房的事就被趕走了。心裡想不過,回頭狠狠瞪的妙荔一眼。
整個過程妙荔都低著頭,不敢太明顯的看熱鬨。夏氏走後忍不住,噗呲一聲樂了出來。
周述宣黑著臉看過去,“有什麼好笑的?”
妙荔低著頭一邊研磨一邊說:“奴婢在想,都說禮部夏大人的夫人賢良淑德,是天下女子的典範,教出來的女兒不過如此。”
周述宣“哼”了一聲,“天下人還說你母親貌似無豔,你又為何是這般?”
一顰一笑,皆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是沒見過家母的人的詆毀罷了。”妙荔落寞的說。貌似無豔如何,美若天仙有如何,最後還不是被一條白綾奪了性命。
周述宣不再理她,此時魏海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堆小廝,兩兩一組抬著一口大大的箱子。
“已按王爺的吩咐把銀票全部換成了黃金現銀,王爺可要過目?”
周述宣看了一眼,一共十口箱子,差不多。“不用了,先抬出。”又對妙荔說:“伺候本王更衣。”
陸述宣身材極好,一身腱子肉與朝中的武將比起來也不差分毫,如今隻能坐在輪椅上,實在是可惜了。
幫他換好朝服,妙荔越看越覺得不對。這發過火後紅撲撲的臉蛋,怎麼看氣色怎麼好。“王爺,等一下。”
周述宣看著她的背影眼睛快瞪出火了,越來越不像話,欺負他跑不了是不是?
很快,妙荔又跑回來了,手上拿著個小粉盒。
“跪下!”
她還沒開口,周述宣一聲怒嗬,嚇得妙荔直直跪在地上。不發脾氣的周述宣勉強還可以相處,發起火來……妙荔背上還有鞭傷在隱隱作痛。
“這麼快就忘了規矩?!真把自己當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