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嬤嬤看出了她心中疑問,笑著說:“皇上送了送了好多賞賜過來,奴婢看著有好多是王妃才能用的東西。”
夏氏的事情已在宮裡傳的沸沸揚揚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沒人不知道秦王的王妃被押到了宗人府,德妃被她連累的沒了封號。宮裡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都知道秦王妃的位置空出來了。
等在宮門外的夏父當場暈倒,他夏家一天之內,丟了王妃有折了德妃,以後的日子恐怕沒那麼好過了。
妙荔此時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皇上的態度實在奇怪。明明還念著他爹的舊情,卻不願意替她爹翻案。又送來這些東西乾什麼?她一個罪臣之女難道還能做王妃?
皇上大改是對她父親愧疚,所以想從她這裡下手吧,帝王的心思還真難猜。可她也不想做什麼勞拾子王妃,她隻想替孟家翻案,然後跳出這名利是非坑。
喜嬤嬤見她走神,提醒了一句,“娘娘,還是先伺候王爺喝藥吧。”
妙荔捧著藥碗這才想起,後麵來了幾個小宮女搭手扶起周述宣。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周述宣臉色就變得一片蒼白。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中毒,肯定是有人下的手。王府有不乾淨,竟有人能把手伸到周述宣麵前。
喜嬤嬤在一邊看著,偷偷的抹了一下眼淚,“可憐的王爺,若良妃娘娘還在,看見王爺這樣不知會哭成什麼模樣。”
妙荔今日第二次聽到那位良妃娘娘了,饒是她日不愛說話,也忍不住回了一句。“親生的兒子,自然是心疼的。”
喜嬤嬤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是奴婢多言了。”
妙荔給周述宣擦嘴邊藥汁的手頓了一下,宮裡好像不許提這位娘娘的是事情。
皇上應該是很討厭她的,周述宣都已經是堂堂的王爺了,皇上都還在罵良妃。對良妃的兒子也是極端討厭,彆的皇子進宮都有專門的住所。隻有周述宣一直住在良妃的舊居。
比冷宮還像冷宮的一個地方,緊緊挨著宮牆,妙荔甚至懷疑這裡能聽到外麵小販叫賣的聲音。
妙荔回過神,搖搖頭,“不礙事。”看了一眼圍在周述宣床前的幾個小宮女,她們眼中閃著希望的光。清泉宮裡沒有正經主子,周述宣一年也在這裡住不了一次,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估計人人都想給自己找個出路。
妙荔不覺她們有什麼錯,誰也不甘願如花的年紀枯萎在深宮中。可周述宣容不下她們這些心思,王府裡不是沒有有這些心思的人,隻要被周述宣發覺肯定會被打出府。
她揮了揮手說:“你們都出去吧,王爺不喜人多,他醒來我再叫你們。”
“也好。”喜嬤嬤說完就帶著那些不情願的小宮女出去了。
妙荔坐在床前,看著昏睡的周述宣。如果不是現在迫切的需要他醒過來。妙荔還真要感謝一下下藥的人,她以前見周述宣睡著了都是微微皺著眉。今日倒完全舒展開來了,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柔和起來。
冷峻的麵容像極了皇上,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親父子。五官之間透著淡淡的讓人不易察覺的溫柔,應該是出自那位良妃娘娘。妙荔莫名覺得他有些可憐,母親早逝,父親百般刁難,又無外族依靠,完全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妙荔抬手,想摸一下他的臉,像是給他一些撫慰。可她的手剛一貼上周述宣的臉頰,一雙漆黑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周述宣定定的望著她,眼中是晦澀難懂的情緒。
妙荔被嚇到了,趕緊縮回自己的手。撩起裙子跪在地上,“奴婢冒犯王爺了。”
“起來吧。”周述宣睡久了,開口聲音有些嘶啞,頭還是很疼。不對,他剛才還在皇上麵前,現在怎麼會在床上。“本王怎麼了?”
“王爺剛才暈了,皇上讓人送到清泉宮來,請了太醫,太醫說王爺中毒了,初期會精神倦怠,慢慢的會昏迷不醒,然後喪命。”
周述宣眼中騰起一股殺氣,他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有人要將他致以死地。“我這麼些年沒有怎麼過問王府的事,讓夏氏把王府搞得烏煙瘴氣,什麼妖魔鬼怪都有。你讓人給魏海遞個話,讓人好好整頓一下王府。不乾淨的,格殺勿論。”
“是。”
周述宣又問,“太醫說這毒可有解?”
妙荔一邊伺候著他起身一邊回答,“說要招雲山的芝草,現在暫且隻能用人參壓著藥性。”
周述宣冷哼一聲,不屑的說:“又是那幫玩意唬人的話,招雲山的芝草是神仙種的不成?比那裡的還好了?治不好病隻說治不好。”
周述宣斷腿一事見了不少庸醫,現在一提起醫生就深惡痛絕。
妙荔沒有回話,宮裡的太醫比起王府的那些好太多,王府那些還是他隻是單純的喜歡睡覺,那些才是耽誤事的玩意。
“我這一覺睡了多久?”
妙荔看了一眼時間,日頭已經偏西,回道:“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
周述宣臉色大變,坐好整理自己的衣服,“快,讓人進來伺候我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