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宣笑笑不說話,心說等回去一定要多給她發些壓歲錢。
“你放肆!”太子一拍桌子。指著妙荔說,可等看清她的臉。這張熟悉的臉,除了多了些陰柔五官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太子的語氣又緩和了許多,“孤在和你主子說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了?”
周述宣還是笑笑不說話,沒有發表意見和想法。
妙荔猜到了太子心中在打什麼主意,如此反常的留人,肯定是憋著什麼壞水。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不過絕對是要害周述宣。
於是,妙荔無比大膽的說:“奴婢不知道殿下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奴婢有一句話要說,殿下聽不聽就是大車拉王八,在你了。今日是除夕,如果王爺出了什麼,殿下也斷然脫不了乾係,以前的事情或許沒有證據,但今夜無數雙眼睛頂著,殿下還是要小心行事為好。”
“你!你混賬!你怎麼能對孤這麼說話,孤……孤……”太子一時氣急想懲罰妙荔,又想不出一個合適的懲罰方式,所以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述宣趁機說:“請殿下恕罪,臣弟先帶著這個沒規矩的丫頭走了。請殿下放心,臣弟回去一定讓嬤嬤掌她的嘴。”
太子被氣得說不出話,周述宣默認為他同意,帶著妙荔就走。
兩人走後太子狠狠的捶了一拳桌子,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居然敢難麼說他。還敢罵他是王八,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周述宣才是正兒八經的王八,連自己的王妃都沒有看住,背著他偷人。
但是上一次敢這麼罵他的人就是孟清了,他麵對這樣的人沒辦法不想起孟清。
太子心中煩躁,揚手吃儘手中的酒。周述宣也走了,他今夜的計劃完全被打亂。罷了,不急在這一日。隻是可以沒能讓周述宣死在除夕。
太子妃早就陪著瑾妃走了,太子一個人乾乾的飲了半壺酒。帶著淡淡的醉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準備離席。
太子一走,該走的人就走光了剩下也都留不下去。一時間一場好好的闔宮夜宴就零零落落的告終,這年過得沒意思極了。
有管事的公公上來指揮太監宮女收拾,現在時間不早,都先快點收拾好去喝杯熱酒,所以手下的動作極快,不到一刻中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回清泉宮的路上,周述宣突然想起他出門之前吩咐喜嬤嬤帶著清泉宮的人也好好的過個年。如果他現在回去,估計會擾了他們的興致。
於是對身後的妙荔說:“我們不著急回去,先在外麵逛逛。”
這大半夜的有什麼好逛,妙荔剛想勸他就聽見他說:“不用勸我。”
那好吧,妙荔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換了個方式說:“這麼晚了,天又這麼冷,宮裡的人都窩在自己的屋子裡守歲,王爺想去哪裡逛?”
周述宣自動過濾了她前麵那一通廢話,隻聽到她最後的一個問題。是了,這麼晚他有能到哪裡去逛?到處都是黑燈瞎火的,他除了帶著一個掌燈的太監,就隻有她,還真沒什麼合適的去處。
突然想到喜嬤嬤下午說,每年都會流光泉祭拜他母妃。剛才鬨得那麼不愉快,他母妃肯定沒能安心受供,不如現在去補上,是個不錯的主意。
“回流光泉。”
妙荔心中詫異,不是剛從那裡過來嗎?回去乾什麼。說:“王爺,回去如果遇見太子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一走他也不會再待多久。”流光泉到清泉宮距離甚遠,現在都快到清泉宮了,太子早走了。
周述宣說的沒錯太子確實早走了,而且真的是走的,連個步輦都沒有叫。
太子本來幾口酒喝的迷迷糊糊的,可是涼風一拍酒就醒了一大半。腦袋清醒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他在清泉宮擺下的殺人場,了弄死周述宣,他可是做了好一番準備的。現在黑夜是看不出來,明日天一亮可就懸了。太子心說不好,火急火燎的往回趕。
周述宣能夠想到太子已經走了,萬沒有想到太子會去而複返。就像太子以為今天沒有機會了,沒想到今日還有一個大大的好機會一樣。
周述宣一行人回到清泉宮邊的時候,宮人已經收拾乾淨了。除了彩棚還沒有拆之外,一切根本看不出剛才在這裡辦過宴會。
也好,清靜些,他不會被打擾。
皇上剛剛為了鬼神之說訓斥了太子,他現在反而希望這世間真的有鬼魂,那樣他母妃就能回來看看他。
她的兒子已經是一個大人了,現在一如她當日無奈。眼睜睜的看著很多事情發生,卻絲毫沒有辦法阻止。
此情此景,他突然有些為良妃開心,或許她死了才是一種解脫。如果她還活著,日日挨皇上的罵,恐怕才會生不如死。
周述宣對著身後的妙荔吩咐,“你去找些可以祭拜的東西來。”
一言出,妙荔知道他來這裡乾什麼了。可是又開始犯難,這黑燈瞎火的她去哪裡找可以祭拜的東西。
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周述宣顯得無比的落寞。妙荔心中實在不忍,這個時節他肯定很想良妃娘娘,就像她無比的思念孟家的人一樣。“奴婢儘力一試,不過不確定能不能找到。”又對掌燈太監說:“好好照顧王爺。”
宮裡各個人的關係複雜,以為是自己宮中的人或許是彆人的眼線。
妙荔剛走了沒多久,周述宣身後就來了一個帶著淡淡酒氣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