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中,夏氏才收到廢太子造反的消息,心中非常之興奮。
廢太子如果成功了她就能成功出去,就再沒有性命之憂。若太子念著舊情,她或許還能再有榮華富貴。
現在宗人府幾乎沒有看守,夏氏還在找機會逃出去。可惜夏氏還沒有歡喜多久,宗人府的看守就恢複到往常了。還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太子已經死了。
夏氏呆坐在地上,難以接受這個消息。她之前還在想如果她死了,太子如果能記得她這麼個人,她就死而無憾了。誰又能夠想到,最後太子死在了她前麵。
太子死了,夏氏傷心欲絕,對著牆直直的撞了過去,一心求死。外麵看守的人趕緊去拉,沒有讓她死成功。
夏氏癱坐地上問:“你們為什麼不讓我死?”
“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事,從你進來的那一日開始,上麵的人就吩咐了不能讓你死。”
有人不讓她死,夏氏心中疑惑。能夠指揮宗人府做事的肯定也這是皇親國戚,還是個不一般的皇親國戚,可哪個皇親國戚要保她?
難道是周述宣,不可能,周述宣恨她入骨。
清泉宮中,周述宣心中在想事情,為現在的局勢煩惱。身體本來就不好,一動腦子開始就開始劇烈的咳嗽,妙荔正在小心的給他喂熱水。
此時,長公主和齊王從外麵進來。
長公主進屋來,很自覺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對著周述宣說:“外麵都亂得不行了,你這裡好像還好得很。”
周述宣推開妙荔手中的碗,他這個病喝再多熱水都沒用。看著長公主和齊王說:“姑姑,大哥。我這裡偏遠,所以清靜些。父皇怎麼樣了?”
長公主癟了癟嘴說:“還在哭呢,那場景,我實在是懶得聽。”
皇上抱著廢太子的頭哭得快背過氣去了,誰勸都不好使。長公主看了一會兒實在心煩,就帶著齊王跑了。
周述宣很感歎說:“二哥死了,父皇肯定心疼。真的是父皇殺死的二哥嗎?”
皇上那麼疼他,周述宣真的難以想象皇上會親手殺了他。
長公主沒有半分猶豫的點頭說:“對,就是他殺的。不過是他握的刀,我用的勁。”
“咳咳咳。”聽了她這話,周述宣又止不住的咳嗽,這怕不能算是皇上殺的人。
長公主聽見他咳嗽,探頭看過去,問:“你沒事吧?”
就周述宣落水那一日她來過,還沒見他醒就走了,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的狀態,這可是他們老周家的根。
周述宣好不容易才停下來,又喝了一口熱水說:“沒有多大的事情,染了些難好的風寒而已。”
太醫說他寒氣入體,不是什麼簡單的風寒。不好好調養,會留下病根的。
長公主站起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你彆再把風寒傳給我。”
周述宣一時也無話可說,他這個姑姑有時候顯得特彆……頑皮。
周述宣非常配合的說:“姑姑慢走,有空多來看看。”
長公主也沒有真的想走的意思,隻是逗他罷了。走到妙荔麵前說:“我以後肯定會經常來的,為了我的小雙兒我都要經常來。是不是,小雙兒?今天被嚇到沒有。”
妙荔搖搖頭。
“不錯,膽子還挺大。”長公主轉身看見他們擺在桌上的劍,拿起來問妙荔,“喲,把這個都拿出來了。想不想學劍?想學找我就行了。我這輩子沒有收過徒弟,可以為你開個先例。等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們就真的不怕了。”
這個……妙荔哭笑不得,這種事情,沒有人還想有下一次吧。
這一屋子的人都知道她口不擇言,卻也沒人敢攔著她,畢竟長公主這天下誰都不怕。
長公主說著把劍塞到妙荔手中,握著她的手舞了兩下,還在問:“快說,想不想學?等學會了劍,他再欺負你你就拿劍捅他。”
妙荔費力的控製著力度,不要真傷到人了,嘴上一邊說:“奴婢不敢。”
周述宣看妙荔實在被逗得沒辦法,看了一會兒長公主,發現了怪異的地方,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長公主,“姑姑的頭發怎麼了?”
長公主很久之前是像男子一樣束發的,後來被太妃說不像個女子,於是聽話的開始像女子梳發髻。現在居然又束著發,發髻挽得特彆怪異,毛毛刺刺的。
“咳”,長公主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收回劍,然後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知道現在隻剩半截,不太好看,想了一下,無比認真的說:“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所以開始掉頭發了。沒辦法,都是這樣的。你以後到了我這個年紀,說不定就成了個禿老頭了。”
“掉頭發……”周述宣又看了她兩眼,還是裝做很不解的說:“掉頭發也沒有從半截開始掉的。”
周述宣隻是不想長公主逗妙荔了而已,沒想到真戳到了屋裡另外兩個不開心的地方。
長公主朝齊王拋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長公主的頭發怎麼回事,再也沒有比齊王更清楚的了。
齊王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宮去了。老三你好好休養。”
長公主附和著說:“對對對,再晚一點宮門就關了。”
現在哪還有宮門,已經被撞得隻有一個大窟窿了。
兩個人反應都很奇怪,周述宣也沒有細想。出了造反的事情,他們兩個現在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沒有留他們。
長公主和齊王一路往外走,現在已是深夜,月亮格外的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