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低頭,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心情生氣。
“奴婢不敢。”
心裡還在想該死了皇上,總要讓皇下下手不是那麼容易。她之前就想到了個辦法,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和他說。想了半天,妙荔還是決定說。
“王爺之前不是說要給奴婢個正經的名分嗎?”
周述宣懷疑自己的耳朵出錯了,她嘴裡還能說得出這樣的話呢?她不是一直想離開嗎?
難道是她想明白了,不太可能。
周述宣很認真的問:“你受什麼刺激了?”
“此一時彼一時。”
她不留在周述宣身邊,就要去皇上身邊了。
周述宣麵上淡淡的,隻說了一句,“過幾天再說,我先考慮考慮。”
妙荔心中有些失落,看來他之前可能隻是說說而已。她的身份擺在這裡,要給她個名分太難了。
“那王爺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還休息什麼,周述宣這一夜都睡不著了。腦袋全是給她名分的事情,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問題,彆說封王妃了,就是個側妃也不容易。
給她找個合適的身份很難,到時候還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到王府。現在王府也沒有修好,得讓工匠抓緊時間修。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周述宣這一夜眼睛都沒合上,恨不得一夜之間就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
他現在不是很激動,隻是心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興奮。
魏海第二天進屋的時候,隻見周述宣瞪著一雙血紅大眼睛,跟喝醉的兔子一個樣。
魏海被嚇得手一抖,差點手中的盆都掉了,“王爺,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個太醫。”
周述宣揉了揉眼睛說:“我沒事,找什麼太醫?”
不是生病,那就是被兔子精附體了。
魏海扶他起來,一邊問:“王爺,昨晚沒有睡好吧?”
周述宣一樣搖頭,“沒有,我是一夜沒睡。輪椅修好了嗎?”
“王爺,木匠晚上也要睡覺的。”
“你儘快讓人去修,不然就再做一個,我今天要出去。”
魏海很激動的問:“王爺不是要去打獵吧?雖然現在狩獵開始了,那也跟咱沒關係。王爺昨日受了驚嚇,今天好好休息。”
剛才開始打獵皇上都沒有叫周述宣,說明根本沒有指望他參加。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打獵了,我要去找皇上。”
魏海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嘟囔,“好好的去找皇上乾什麼,王爺你是不是想不開要去找罵?”
周述宣瞪了他一眼,“你這個嘴,我什麼時候讓人給你縫上。”
周述宣被他吵得煩了,格外想念那個話不多的,“妙荔呢?”
“姑娘好像去找長公主了,應該快回來了。”
去哪裡都無所謂,沒有去皇上那裡就好。雖然昨夜妙荔解釋清楚了,他心裡還是有一點擔心的。
說孟德,曹操到。他們剛說完妙荔就推著個輪椅就進來了,手上裹著塊白布,隱約能看到裡麵滲出出來的血。本來光滑無暇的臉上也多了幾道劃痕。
周述宣皺眉立目問:“你去乾什麼了?”
妙荔看著手下的輪椅說:“奴婢連夜把王爺的輪椅修好了,可能沒有以前的好,王爺先用著回京了再換。”
現在已經不是往日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天。周述宣待她不錯,她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想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周述宣看了看輪椅,又看了看她,見她臉上還有帶著淡淡歡喜的笑,硬是把“這是你做的嗎?”換成了:“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說完,周述宣又瞪了魏海一眼,“看著乾什麼,還不讓人去叫太醫來。”沒見到她弄著一臉一手的傷嗎?
話一天比一天多,事情一天比一天不會做,越活越回去了。
魏海規規矩矩的出去請太醫,心中已經把妙荔放到了神壇上。哎呀呀,他家王爺終於栽到一個女人手裡了,他再也不用擔心周述宣什麼時候會領個男人回王府了。
妙荔接手了魏海的活,推著輪椅過去,把周述宣攙下床。
周述宣準備和她說他考慮了一夜的結果,“昨夜你說的事情我考慮過了。”
妙荔心中有些慌亂,此時不想他答應了,那樣很有可能會連累他。嘴上故作鎮定的說:“沒事的,奴婢昨夜隻是隨口一提,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周述宣斜眼看著她,她沒事了,他有事。不知道他昨晚都等不到天亮了嗎?恨不得連夜去找皇上。冷著臉問:“我已經放在心上了,你還能給我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