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不在意她的話,還是苦口勸著,“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之前問過齊王妃,他沒有碰過王府裡的任何一個女人,為你守身如玉,你真的沒有一點感動嗎?”
“我……我感動個什麼?我作為個長輩看著他子嗣不興隻可能心痛。”
嘴上說的是一回事,長公主心中還真有一絲波動。
見她不為所動,瑾妃也沒耐心了,咬牙說:“放屁的長輩,你才比他大了幾歲?”
長公主回頭瞪著她,“你今天是不是要撕破了臉皮說話?”
“彆說撕破臉皮了,就算所有皮都撕破了我也不怕你。昨天聽到他的話,我都忍不住掉眼淚。你居然這麼絕情!”
長公主懶得理她,“你有病!”
“我不管,你又不是他姑姑,沒事的。”
“他知道我不是他姑姑嗎?”還不是在不該發生的情況下發生的。
瑾妃被問住了,怔了一下站起來往外走,信誓旦旦的說:“我現在就去告訴他,還讓他少了些心理負擔。”
長公主伸手拽住她,“你想死還是嫌活得太久!”
“這麼多年了,說說又何妨,反正老家夥也要死了。”說到這裡瑾妃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幫你做事了。”
長公主甩開她的手,“你愛做不做,我又不是沒人可用。”
“那我還要去檢舉揭發你,弑君的罪名不知你擔不擔得起?”
“你少要挾我,你馬上就去告狀,去!”說著,長公主就真的把瑾妃往外推。
吵架不行,就來軟的,“青兒,你就當可憐我吧,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我這一輩子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你委屈一下,當是公主下嫁了。”
“你甭在這跟我胡沁,姑姑嫁給侄子算什麼下嫁,你以為他是劉子業。我看你的腦子都叫狗吃了,嫁過來這麼多年還像未開化。”
這個瘋女人,就算是疼孩子也不至於說出那些話。
居然說她沒開化,瑾妃指著長公主喊,“你!周步青,我和你沒完!”
兩個人正壓著聲音吵得不可開交,外麵突然有人來報。
“殿下,秦王暈倒了。”
屋裡安靜下來,長公主拔高了聲音問:“怎麼回事?”
“不太清楚,好像是十殿下去了一趟,不知道說了什麼,秦王就暈倒了。”
長公主心中奇怪,十皇子才十一二歲的年紀,天資再聰穎也不過是個小孩,周述宣不至於和他生氣。
“本宮知道了。”
長公主是不知道十皇子和周述宣說了什麼,如果知道,就能理解了。
十皇子在皇上帳外偷聽了皇上和妙荔的所有對話,彆看十皇子年紀小,記性比一般的大人都好,清楚的記得妙荔的聲音。
又是個半大的孩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隻知道周述宣被騙了,就直接跑過去找周述宣。
周述宣當時正在等妙荔回來等得心煩,好不容易見簾子開了,進來的卻是十皇子。
對這個弟弟周述宣還是不錯的,笑著問他,“這麼早,你過來乾什麼?又來送兔子了?”
十皇子一點都不含糊,開門見山的說:“我是來看三哥把封王妃的聖旨求下來了沒有?”
想到封王妃,周述宣心中歡喜,伸手摸著他的腦袋說:“還沒有,你這麼關心,等我求下來了第一個告訴你。”
十皇子沒做任何鋪墊,說得鏗鏘有力,“三哥不要白費功夫了,你肯定求不下來的。我剛才聽到父皇和哪天那個美人說要她準備好當皇後。”
周述宣心中一個咯噔,他一萬個不相信,絕對不可能。
閉上眼睛又問了一邊,“你說什麼?”
十皇子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很正經的說:“父皇要她當皇後,以後就我們的母後了。我當時在草地裡捉蛐蛐,聽得真真的。”
周述宣竟無力開口再問下去,彆人要騙他也不至於編排皇上騙他。
怪不得中途反悔,怪不得要寫那些東西,怪不得瑾妃要過來。
那些奇怪的地方到現在一一解開,他終於想得明白了。
以為她一門心思想離開,想用王妃留住她,如今才知是留不住的,她要的是皇後。
皇上翻臉不認人,口口聲聲說她一個罪臣之女不能做王妃。那罪臣之女就能做皇後了嗎?
如人當頭給了他一棍子,家翁和兒媳,好丟人的事情!這等奇恥大辱,讓他以後如何為人!
周述宣胃裡翻上一口甜腥,眼前隻覺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