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瞧了瞧周述宣現在的情況,要死不活的。歎了一口氣,習慣性的問妙荔,“他怎麼了?”
妙荔一肚子委屈,故意說:“奴婢也不知道,殿下還是問魏大人吧。”
長公主看向魏海。
對著妙荔,魏海可以冷言冷語的譏諷幾句。對著長公主就不能那樣了,可他也不能說明白了。
魏海咬牙,梗著脖子回道:“奴才不能說,殿下還是問王爺吧。”
長公主目光在眼前兩人身上遊移,敏銳的感覺裡麵的事情不對。
長公主拿出了幾分氣勢,“他現在說得出話本宮還用跟你磨嘰,還不如實說來。”
魏海屈膝跪在地上,“殿下今日就是殺了奴才,奴才也不能說。”
魏海本是一個逃荒的難民,快死的時候被周述宣所救,又給他一口飯吃。魏海對周述宣是忠心耿耿,做事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周述宣好。
妙荔最近沒有說周述宣身子哪裡不好,之前看著也很康健。能讓他吐血暈倒的事,那就隻有……
很有可能十皇子和周述宣說的是妙荔的事情,長公主想到這一層,就不再逼問魏海了。
“好!你膽子大,等秦王醒了我再找你算賬。”長公主語氣緩和了些問:“找過太醫了嗎?太醫怎麼說?”
“找過太醫了,齊王殿下還讓人把能請來的郎中都請來了。至於情況,殿下得問妙荔姑娘。”
長公主又看向妙荔。
“太醫會診後說王爺急火攻心,加上體內毒發,才會吐血暈倒。還說王爺現在情況複雜,不敢亂用藥隻能紮針治療。”
“一群庸醫!”長公主低聲罵了一句,眼睛又看向周述宣。去年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可以熬幾個通宵在戶部查賬,現在卻像是剛從土裡刨出來的,大概命中有此一劫。
一群庸醫都想不出辦法,長公主自然也無計可施,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也隻得做罷。
沉默了半天,妙荔又問了一句,“皇上有讓人來看過嗎?”
魏海搖頭。
這哪是父子,更像幾輩子的冤家仇人。是皇陵的位置沒有選對嗎?這一輩出了這麼多讓皇家顏麵儘失的事,長公主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國家的氣數都要儘了。
長公主起身拉著妙荔往外走,確定沒有外人了才說:“你要好好照顧老三,擔心皇上趁機動手。這個時候老三死了,皇上隻用對外麵說是病死的,你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明白嗎?”
妙荔點頭,這些事情她還是明白的。
長公主苦口婆心的說:“我雖然有救你的辦法了,可還需要一些時日,你這段時間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妙荔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就這樣了。”長公主剛想走,又想起一句,“好好照顧老三。他應該是在意你的,你照顧他說不定很快就醒了。”
妙荔點頭,就算什麼都不說她也會好好照顧周述宣。
“好了,我真的走了。”
“奴婢送送殿下。”
長公主搖頭,示意她不用送。心裡還是放心不下他們,大概是被瑾妃那個女人影響了,變得婆婆媽媽的。
出了帳門,長公主垂著頭往外走。心中有事,也沒有看路。突然,一個身穿鎧甲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不抬頭她也知道是誰,是她欠下的風流債。
長公主儘量用平常的語氣問,“老三病了,你去看過沒有?”
“我知道了,我給他請了郎中。”齊王本人卻沒有去看過周述宣。
說到這裡又覺得無話可說,長公主剛想離開,就聽見齊王說:“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我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不要什麼權勢地位。做個荒蕪人跡的地方做個耕地的農夫,你會如何?”
無風無浪的湖麵起了一絲波瀾,長公主沉默了一下做出選擇。
抬手指著前麵,長公主語氣平淡的說:“那是皇上的帳篷,身後是老三的帳篷。我是護國長公主。”
宗室與國家同體,今日宗室風起雲湧,明日便會禍及國家。
她既得了莊定這個封號,便要護得國家安定。至於兒女情長,等她下一世不做公主了,做一個清平的小女兒時再考慮吧。
齊王點點頭,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她執意要做護國公主,那他就要做這國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