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截還挺順利,後半截就不怎麼樣了。
魏海一邊脫著他身上的披風,一邊說:“奴才還以為不順利。”
“為什麼?”
魏海想說,又想起妙荔剛才的暗示,於是咽了回去。“奴才瞎猜的。”
是不是瞎猜,周述宣還看不出來。這些奴才,一個二個的越來越不像話。“說實話。”
“奴才看妙荔姑娘臉上的傷,還以為事情不順利王爺打的。”
他什麼時候打過她了?好吧,他確實是打過她。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就是想打也下不去手。
“什麼傷?我怎麼沒有看見?”
“就是一個巴掌印,去的時候還沒有。”
周述宣氣的難受,靠著輪椅,扶著頭,頗為無奈的說:“讓她進來。”
妙荔正在外麵對著月色發呆,看不清的未來。明日就要回京了,已經到了皇上給的最後期限。今天卻鬨了這麼一出,皇上發了一通脾氣,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樣的後招。還念了那麼長一堆人的名字,都是她連累了他們。
像陷入了沼澤地中,不想沉下去,又沒有把辦法把自己拉起來。
此時,魏海從帳篷裡出來,“姑娘,王爺讓你進去。”
周述宣今天的氣不對,妙荔想探一探口風,“王爺有什麼吩咐嗎?”
魏海也不好說,“姑娘進去就知道了。”
妙荔進屋,周述宣抬頭果然看見她臉上有一個巨大的巴掌印。已經腫了好大一塊起來,兩邊臉看著都不對稱了。他也是瞎了,這一路居然都沒有看到。
妙荔見他直直的盯著自己的臉,於是伸手輕輕的捂著,“沒事的。”
周述宣冷著臉問:“為什麼不說?”
挨了大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說長著嘴是乾什麼的?
“不是什麼大事情,明天就好了。”
周述宣氣不打一處來,這一巴掌,彆說是明天,就是後天都不一定好。看巴掌的大小,估計是皇上親手打的,還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都說皇上現在身子不太好,他看是好的很,就這樣對未來的皇後。
魏海很貼心地遞過來一罐藥,周述宣現在懶得看她,想把藥直接丟給她,又突然想到除了她他沒有帶丫鬟過來,她自己上藥又不知道上不上的好。
於是黑著臉說:“過來。”
妙荔不明所以,確實是她無能,這麼久還摸不清楚周述宣的喜怒,邁步過去。
周述宣打開蓋子,用指尖蘸了一點藥,語氣略微放軟了些,“靠過來一點。”妙荔聽話行事,臉上馬上多了冰涼的觸感。
魏海看著悄悄退了出去,什麼叫嘴硬心軟,這叫嘴硬心軟。一開始恨不得把人家碎屍萬段,天天放在外麵罰站,現在又開始心疼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
妙荔隻要沒有犯原則上的錯誤,魏海還是很看好她的。
周述宣消腫的藥非常好用,不過一夜的功夫,妙荔臉上的傷幾乎看不出痕跡了。
春獵今日結束,所有人拔寨回京。妙荔此次收獲不小,差點成了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還認了一門親戚。
周述宣坐在馬車中有略微一絲壓迫感,現在定國公帶著他好幾個兒子圍在馬車外,說要保護他們家唯一的女兒。
妙荔掀簾偷偷的往外麵看了一眼,這仗勢,比皇上還要氣派。轉回頭問:“王爺,昨日是不是奴婢衝動了?”
周述宣也很頭疼,當時隻想到了定國公的地位,沒想到這些事情。說來這些也是好事,至少她是真有人疼了。
“沒有,有時間多去定國公府坐坐,當親戚走好了。”
親戚,多遙遠的兩個字。她的親戚現在都生死未卜,不知去向。妙荔苦笑,低低應了一聲。
隊伍的最前麵,長公主緊緊的跟在皇上馬車旁邊。外麵的人看是長公主在保護皇上,隻有皇上自己心中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就是在監視他。
一路到了京城,到了宮門前,長公主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不喜歡麻煩,懶得一次兩次往宮裡跑。既然宮中有妖人,現在就一起解決了。
皇上從鑾駕上走下來說:“莊定,已經到了,不再需要護衛,你是不是應該走了?”
長公主不想搭理他,不過當著人還是給了他個麵子,找了個借口說,“多日未去給太妃請安,臣想進宮去看看,皇上不準嗎?”
皇上瞪了她一眼,沒有好氣的說:“你要去便去,朕也沒有攔著你。不過進了宮你直接去看太妃就是了,不要亂跑。”
長公主做任何回答,不亂跑她乾脆就不進宮了。
長公主進宮直奔寶極殿,那幾個道士住的地方,她要去找算得出鳳凰的高人盤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