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天下哪有這麼多不知死活算這種卦的人。隻有不知死活,為彆人賣命的人。
“哪位貴人?”
“我也不知道,她每次來都是到道長親自接待的。”
長公主晃了晃手中的劍,“你再好好想,如果想出什麼有用的消息,本宮或許就不殺你了,你需要這個機會嗎?”
“要,我要。”黑發老道絞儘腦汁的想,“是……我記得,她曾經說過,如果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去玉華宮找她。”
玉華宮?
長公主收回自己的劍,不知死的人還真多,心寬的人也真多,膽子大的人格外的多。
玉華宮現在住的是夏妃,夏氏的姑姑。
那女人和夏氏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長了一張刻薄的臉。估計是把被奪封號的醜算到了秦王和妙荔身上,所以設了一計要害他們。
長公主正拿著劍要去找夏妃問個清楚,就聽外麵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皇上剛剛想歇一會兒,卻收到了人報信,說長公主在大鬨寶極殿,就急衝衝的趕過來了。來得太晚,進門隻見屍頭分離血腥的畫麵。
皇上氣得渾身發抖,說話結結巴巴的,“莊定,你……你怎麼……能把道長殺了?”
長公主雲淡風輕的看過來,“一個妖道,殺了就殺了,皇上有什麼心疼的。”
皇上忽悠的不輕,臉上又惋惜又心疼,直喊,“他是神仙,你殺了神仙,觸犯天神。”皇上痛心疾首的說,“你造孽啊!”
長公主真想一巴掌打醒這個昏君,忍著心中的氣說:“皇上是天子,何懼什麼天神。再說了,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神仙。”長公主從地上把剛才那個老道拎過來,扔在地上踹了一腳說:“你和皇上說,你們是什麼?”
“回皇上,我們是直隸清風道的道士,犯了教規被趕出來。無處可去,就到了京城。在京城中擺攤算卦時,被宮裡的太監請進宮,根本不是什麼神仙。”
如同天崩地裂,皇上難以置信的問:“那你們說太子已登九重天,被天尊收為徒弟……”
長公主的劍就明晃晃的放在眼前,老道嚇得渾身發抖,老老實實的交代,“都是假的。”
皇上彎下腰問:“秦王府中的鳳凰能通國運,那也是假的?”
“也是假的,是玉華宮裡的貴人讓我們怎麼說的,她好像和秦王有仇。”
皇上緩緩的站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事不關己的彆過臉,現在看她有什麼用。做糊塗事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她?
皇上捂著自己的心口,腳步踉蹌,幾乎快站不穩了,抖著手又問:“那那些延年益壽的丹藥……”
老道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反正已經交代了,乾脆就全部交待,大不了就是死路一條。“都是假的,有些不僅對身體無益,甚至會損傷龍體。”
皇上一口氣喘不上來,捂著自己的心口當場暈倒,宮女太監急衝衝的叫太醫。
秦王府,又見故人,還是個和他又深仇大恨的故人,周述宣心中各種滋味交織在一起。
夏氏低眉順眼的跪在他腳邊,哪有當日做王妃的半分風采。
自作孽,不可活。
周述宣望著她,把心裡的各種感覺壓了壓,帶著些許嘲諷的問:“你不是向來伶牙俐齒嗎?重回故地,有何感受?”
夏氏在宗人府中呆了幾個月,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夏氏。加上皇上已給她定了死罪,這幾天就是殺人的日子了。周述宣把她救出來,或許是要給她一條活路。
夏氏跪著,頭都不敢抬一下,“王爺大恩大德,妾身不敢有什麼說的。”
周述宣腦袋裡印滿了過去的夏氏,聒噪煩人令人惡心,一度成了他揮之不去的惡夢。
周述宣頗為感慨的說:“你之前如果少說些話,本王對你可能就不會做的如此絕情。”
夏氏抖了一下,她以為周是要救她,可這話的意思分彆是想讓她生不如死。
夏氏爬在地上,卑微如塵埃,“王爺,妾身知錯,妾身一定痛改前非,隻要王爺給妾身一條活路。”
“讓你活也不是不可能,但本王不養無用之人,特彆是你這樣壞事做儘的無用之人。”
如果不是看她在火藥上有過人的才華,他真想拿個小刀一點一點的割下她身上的肉。
“隻要王爺吩咐,妾身上刀山下火海都萬死不辭。”
討厭的人就是討厭的人,拍馬屁也讓人討厭。周述宣多聽她說一句話都活身難受,扔過一張圖給她。
“這個東西你做得出來嗎?”
夏氏撿起圖紙一看,是外國的烏統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