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實在可愛,妙荔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笑著說:“沒有什麼意思,奴婢還有一點事情,不能陪側妃玩了。”
其實她沒有什麼事情,隻是不想被李幼芙追問了。邁步出去,發現她除了周述宣哪裡也無處可去。便過去看看周述宣哪裡有沒有什麼吩咐的。
最近周述宣表現的也不太正常,左相一來就故意不讓她在身邊伺候。她這個謀士做的真失職,都不知道主公這段時間在謀劃什麼。
妙荔往書房去,隻見魏海也在屋外站著。看來周述宣這段時間真的在謀劃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連魏海都不許進前伺候。
她想多了,魏海是站在外麵放哨的。
又進了幾步,妙荔隱約能聽見裡麵說話的聲音,正在說的這個聲音應該是左相的,“王爺看小女和王爺的婚事……已經過了許多時日了,又有幾戶人家上門提親,王爺願不願意都該給個準信。”
妙荔的步子突然邁不動了,怪不得不讓她近前伺候,原來是在商量婚事。周述宣是真對她不錯,還在照顧她的感受。
魏海在外麵站的精神渙散,本來沒有看見妙荔,不知怎麼突然一下看見了。他的作用就是在外麵看妙荔有沒有過來的,朝裡麵咳了一聲,遞了一個暗號說:“王爺,送茶來了。”
妙荔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又見他之後的說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戲作得很足,馬上就有小廝送茶過來,妙荔便伸手接過,端著托盤進去。
魏海在門口攔住她,“姑娘,還是我來吧。”
妙荔意味深長的說:“不麻煩大人了,王爺又沒有做什麼見不的人事情,何必安排大人在這裡守著。”
魏海很尷尬,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閃身讓開位置。
妙荔動作嫻熟的放了杯茶在左相手邊,“請相爺用茶。”
左相這段時間頻出入秦王府,還是第一次看見周述宣身邊有女人伺候。便抬頭看了一眼,一眼心中就明白了,這不是什麼下人。
春獵夜宴那點事情都傳遍了,這大概就是周述宣那個無比寵愛的妾室。
他女兒以後或許要到這家做主母,不能被受寵的妾室欺辱了去。左相當著妙荔的麵故意對周述宣說:“下官鬥膽向王爺提親,還請王爺給個準信。”
周述宣在心中罵了一頓魏海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白吃兩碗乾飯了。
他也不能直接拂了左相的麵子,隻好說:“本王再考慮一下,三日內必定給大人消息。”
他是有求於人才這麼好說話,沒有求的才不會這麼給左相麵子。
“王爺慢慢考慮,下官告退。”
左相臨出門還打量了妙荔一眼,這麼出眾的容貌,實不可多留。
周述宣也無可奈何的看了妙荔一眼,聽都已經聽到了還有什麼好遮掩的。魏海他之後再收拾,現在不急不緩,不高不低,像往日一樣平靜的問妙荔,“你怎麼看?”
妙荔明明知道他問的什麼,卻故意不回答他的問題,“王爺此時和相爺結盟是明智之舉,相爺為文官之首,對上在皇上麵前說得上話,對下很多官員是看著相爺的態度做事的。”
他知道他是明智之舉,不用她來誇。
周述宣無法保持淡定了,冷著臉說:“我問的是結親的事。”
妙荔不帶一絲自己的感情回答,“結親也是明智之舉。相爺若做了王爺的嶽父,必定更加儘心竭力。相爺家的姑娘奴婢也聽說過,個個都是好的,出嫁的幾個姑娘婆家的地位也不低。王爺娶了相爺家的小姐還有姻親相助。再說了,王府確實需要一個主母,魏大人一個人有時也忙不過來。”
分析的頭頭是道,幾乎闡述了所有的好處。每一條都向一塊無形的石板壓上他心口,壓得他喘不過氣。
這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周述宣握著扶手問:“你沒有彆的想說的嗎?”
妙荔眼珠一轉,低頭想了片刻,“王爺此時和左相結親,就不能再由左相提出立儲的事情,那樣皇上必定會起疑心。”
周述宣撐著自己的頭,費了好大的勁把自己心中的氣咽下去。他恍然間看到了妙荔最開始的模樣,一個冷若冰霜不愛言語的美人。除了比以前能多說幾個字,一樣的招他生氣。
“你就沒有什麼彆的想說的了嗎?”
“奴婢已經把作為一個謀士該說的都說了,若有哪裡沒有考慮到的,還請王爺指教。”
周述宣緊緊的咬著後槽牙,儘量裝出輕鬆的語氣,“你之前不是想要個名分嗎?甘心把王妃之位拱手讓於她人?”
妙荔跪下說:“奴婢出身低賤,不敢妄想王妃之位。”說完妙荔又覺這樣恐怕還不夠,又補了一句,“那些事情王爺現在多少也應該知道了,奴婢當時是被皇上逼迫的無計可施為求自保而已。”
要名分不過是她自保的手段,他早改想到是如此。枉他當時還歡喜了那麼久,不過是被人操縱感情的傻子罷了。
操起手邊的茶杯,朝妙荔直直的砸過去,“滾!”
妙荔本來準備受了這一下,茶杯卻落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