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抹乾淨了眼淚,很認真的說:“就是在京城呀,和孩子的娘親住在一起。”
周述宣還是一臉懵,“嗯?”
妙荔忍著笑意說:“那孩子是撿的。”
“什麼?”
本身烏雲密布的天,他還在想這場雨何時會下下來,突然一下就晴空萬裡,豁然開朗了。
“那你和……”陸廣白是什麼情況。
妙荔低聲解釋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當日我出了京城,在破宅中借宿,遇見了他。然後就跟他到了這裡。”
周述宣正沉浸在驚喜中,她身邊沒有彆的男人,皆大歡喜。卻聽見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介必治風風火火的過來了。
從床邊扯起妙荔,直接把她拉到身後,對著周述宣氣勢洶洶的喊:“你是個白眼狼,我救了你,你卻來撬我家的牆角。”
“師父……”妙荔想解釋。
“你彆說話,好好呆著,這裡沒有你插嘴的。”此時的介必治倒真有幾分大家長的意思。
周述宣沒有生氣,反而嬉皮笑臉的說:“先生是要謝禮,我想了一早上,終於想出一個合適的謝禮給先生。思來想去,隻有把我自己賠給先生才能報答先生的大恩大德,我給先生當個徒弟女婿吧。”
妙荔站在介必治身後對他擺手,示意他不要鬨了。
“我呸,誰要你?少不要臉了。”介必治叉著腰在屋裡不停的走,氣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她要我。”
三個字說的底氣十足。
雖沒有聽到妙荔親口說出,他也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剛才那一切已經很有說服力了。妙荔不在和他吵吵嚷嚷,甚至願意親近他,就是回心轉意了。
介必治扯過妙荔,指著周述宣問:“你真的要他?”
妙荔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緩緩點頭。
介必治捂著胸口,往後退了一步,扶住周述宣那個頗為簡陋的桌子,呼吸瞬間變的急促。妙荔害怕被打擊到,伸手去扶他,被介必治伸手推開,“不用你來扶我,你們倆是一樣的,都是白眼狼,你比他還要忘恩負義,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說著介必治拔腿就跑,妙荔回頭看了周述宣一眼,提著裙子追上去。
事情來得突然,她還沒來得及想過介必治會是如何反應,先追到人再說。
介必治一頭華發,身子骨卻好得很,真跑起來不是妙荔追的上的。幾步路跑進了院子,把柴門關的死死的。
“師父,師父。”妙荔在外麵拍了兩下門。
周述宣覺得事情不太對,他現在也不能過去,介必治看見他就一股子火,幫不了妙荔什麼,於是喊人偷偷的過去看著。
介必治怒氣頂著,對外麵喊:“我不是你師父,我沒有喝過你敬的茶,不敢當你的師父。再說有你這樣的徒弟,也是我門不幸。”
“師父,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都要和彆人跑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是不是當我是個傻子?”
“我……我……”
妙荔真的不好解釋,介必治是為了陸廣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所以沒辦法站在她的立場上想。
介必治也不會站在她的立場上想,他還是和陸廣白更加親厚一些。
“你什麼你,現在無話可說了吧?你就是想跟彆人跑了,我看那個小白臉一來你就不太正常。你是不是想回去做什麼王妃?嫌棄我們這些鄉野之人了?”
妙荔百口莫辯,“我沒有,真的不是那樣的。”
“那到底是怎樣的,我也不管是怎樣的。你今天隻跟我說要留下還是要跟他離開?”
妙荔聲音雖小,語氣卻確定的回答,“我可能要和他回去。”
她心底也不想回王府,可周述宣始終是個王爺。還是個想當皇帝的王爺,不可能留在招雲山。
介必治氣的臉通紅,“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妙荔直接跪在草地上說:“師父,你不要這樣。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徒兒還未報師恩。”妙荔說得情真意切。
介必治恨的咬牙切齒,“你還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一年供你吃供你喝,還教你手藝,你說走就要走了。”
妙荔被說的抬不起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介必治說的都是實話,可她並不是說走就要走了。
本來躲在門後麵偷聽的人,突然有些站不住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陸廣白都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妙荔受苦。
已經是一種無法改掉的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