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一邊的工部侍郎捏著椅子的扶手開口,“不知王爺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是覺得你我太過無用,所以派個女人回來羞辱我們嗎?”
這句話說完,幾個人都低下了頭不太好意思。他們作為秦王陣營的主要力量,做的好像不怎麼讓主公滿意。
互相無言坐了一陣子,禦史台的趙大人重新發言了,“依下官來看,王爺恐怕沒有那個意思,隻是派那姑娘回來協助我們做事的。今日聽那姑娘的談吐,好像真有幾分本事,頗有一點……”
趙大人對妙荔有一種熟悉感,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人,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左相冷哼了一聲說:“什麼本事?是狐媚的本事吧。趙大人莫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遇見好看的就走不動道,魂都被人勾走了。”
趙大人本性風流,這是滿朝官員都知道的事情。現在被左相當眾揭了老底,臉上很是掛不住,臊眉耷眼的坐在一邊,不敢再說話。
左相半天才又開口,“不管王爺派她來做什麼,我們就當沒她這個人,一切事情還是交給我。”
戶部尚書說:“這樣恐怕不太好吧,畢竟是王爺派回來的人。說句不好聽的話,還是我們哭著喊著求回來的。”
那封信,是他們暗示齊王寫的。
人沒有回來還好說,人回來了放在那裡不理,又是那麼一個身份,到時候枕頭風一吹,他們很有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秦王的手段,不容小覷。
左相瞪著他們說:“到時我們照樣去王府議事,不讓她參與不就好了,把她當個花瓶不行嗎?”
趙大人想說一點什麼,迫於左相的淫威,不敢說話,害怕又被說是美色。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反正他要明哲保身。
秦王府。
李幼芙已經走了,妙荔看完了那份名單,大致摸清了朝中局勢。
現在朝中差不多是分成兩派的,一方麵是周述宣幾乎把握了半個朝局,勢頭很猛。另一方麵是十一皇子,明麵上沒有幾個人支持,不過背後有一個大人物,就是皇上。
皇上一個人比半個朝局還要頂用一些,畢竟他一紙詔書下去,皇位說沒有就沒有了。到那時,周述宣就是得來了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周述宣估計也是害怕這一點,從他做事的種種跡象都可以看出來,他是想得到皇上傳位詔書,所以一直都在討好皇上。
如果周述宣要討好皇上的話,這份外放官員的名單明顯就不能用了。做的太過分,名單上幾乎都是周述宣的人。擺明了是在告訴皇上,吏部已經不聽皇上指揮了。
皇上肯定要生氣,因為官員的任免權利是在皇上手中的,而不該是在一個王爺手裡麵。
妙荔想著明天跟他們說說,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她就準備回侍妾院了,剛才她讓小紅回去看看有什麼該買的,一次添置夠了,省得以後麻煩。
剛走到侍妾院,妙荔門都沒有進,就聽見裡麵又哭又鬨的,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進去之後,就看見小紅站在屋門口,以一敵三,四個人吵得熱火朝天。妙荔此時才明白李幼芙讓小紅保護她是什麼意思,小紅一個對三個地位比她高一些的人,其實明顯不輸。
對麵三個都是妙荔以前的熟人,盼晴不長一點記性的又來了,而且現在明顯被惹急了。
盼晴對著小紅吼,“你跟這種人學壞了以後嫁不出去,到時候把你拉出去嫁給乞丐。”
小紅也不說彆的,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你長得好醜,不說話的時候很醜,說話的時候張著血盆大口更醜,母夜叉投胎都比你好看,你怕是下凡的時候錯投豬胎。”
盼晴自詡美貌,若不是沒有妙荔,她感覺自己完全可以靠著臉吃飯,現在不僅被人說長得醜,還在妙荔的人說長得醜。氣瘋了她了,擼起袖子就朝小紅去了。
小紅家裡是開鏢局的,小時候學過幾天武功。後來家裡押丟了一趟鏢,賠得傾家蕩產,才把她賣進了王府做丫環,打起人來有招有勢。
盼情還沒有撲過來,就被小紅一腳踹開了。
妙荔還沒來得及去勸架,小紅就已經動手了。
這丫頭,太會闖禍了。妙荔不再看下去,而是著急的轉身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