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問,妙荔就是不開口。
這種事她沒法說,陸廣白知道了肯定會為她打抱不平,到時候又鬨得人仰馬翻。而且陸廣白對她對有感情,知道她回來過的是這樣的日子,估計會帶著她強行離開。像之前那樣一個手刀給她劈暈,醒過來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陸廣白又問了一次,“你當真不說?”
妙荔苦笑,“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一切都好。”
陸廣白剛想反駁她,外麵進來人了,手裡端著一碗東西。味道飄過來,陸廣白打鼻子一聞,是安胎藥。
是許梅棠身邊的人,許梅棠還是不想讓妙荔過舒心的日子,故意讓人端的安胎藥過來氣氣她,剛好趕上陸廣白在這裡。
“姑娘,這是鬆露院開的藥,王妃讓姑娘看看能喝嗎?”
妙荔沒有陸廣白那麼好的鼻子,心裡也不想管許梅棠的事,於是說:“這個我不知道,得拿藥方過來。”
“王妃之前一直就喝的這個藥,想來是沒有問題的,奴婢待會兒就把藥方拿回來給姑娘過目。”
妙荔點了點頭,讓人出去,不知道陸廣白已經看明白了一切。
陸廣白輕哼了一聲說:“這就是你說的什麼事情都沒有?”
妙荔張嘴就瞎編,“王妃知道我學過幾天醫,所以有什麼藥都拿過來讓我看看,這也不算一件大事。”
陸廣白盯著她問:“安胎藥也拿過來讓你看嗎?”
事情暴露了。
妙荔低下頭問:“你知道那是安胎藥?”
陸廣白冷哼了一聲說:“我比你早入門幾年,不僅僅是天天給師父燒爐子的。我當然能聞出來是安胎藥。他讓你回來幫他處理朝政上的事,好像沒有說讓你回來幫他照顧他的孩子吧。”
妙荔一直保持著撐著腦袋的姿勢,都不想睜開眼睛,“他估計都不知道有孩子了。”
陸廣白捶這桌子憤憤的說:“我當初若知是這番境況,絕對不會讓你跟著他,也絕對不可能讓你離開。”
妙荔苦笑著說:“莫提當初,誰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陸廣白微微放大了聲音,說:“怎麼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這些高門大戶,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會有這些事。”
妙荔沒有說話。
陸廣白忍下怒氣,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不過有一點是很確定的,她不是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從她回來的那一刻開始,許梅棠就沒有少過對她的刁難,但她目前還沒有想過要離開。
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妙荔不想正麵這個問題,隻是岔開了話題說:“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他之前跟我說過他沒有碰過彆的女人,我剛回來的時候王妃也沒有和我說她懷孕了。王妃說是在端午節他們同的房,可是到現在她肚子看不出什麼。”
妙荔這麼久還在琢磨這個事情,琢磨來琢磨去都覺得不對,裡麵疑點重重。
“你是想說?”
“會不會有一種辦法,摸著是滑脈,但其實是沒有懷孕的。”
陸廣白點頭,“辦法多的是,師父臨走之前不是給了你許多藥嗎?裡麵就有假懷孕的藥。”
妙荔還真沒有仔細研究那些藥,不太理解的問:“他給我那個乾什麼?”
“你以為他一直都是世外高人?他出身津門望族,就是因為厭煩後宅中的事,才歸隱山林的。”
聽著這些話,妙荔鼻子止不住的發酸。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可憐天下父母心。介必治知道她回來相當於跳進了火坑,但是又是她自己願意的,所以勸都沒有多勸一句,隻是儘可能的幫她。
臨走之前給她拿錢是,拿藥也是,估計就連順便幫周述宣清藥毒都是。
“你帶我去見那什麼王妃,是不是真懷孕,我一看就能知道。”
其他的事情妙荔或許不會較真,但這件事妙荔一定要弄清楚。
“好。”
妙荔起身帶著陸廣白往凝香院走。剛一出慎得堂就聽見幾個小廝在竊竊私語,好像在說些什麼要緊的事,言語中不時的提到長公主。
妙荔走近了問:“你們在說長公主什麼?”
“回姑娘,京城中都傳開了,好像是長公主從馬上摔了下來,好像是摔壞了,正在四處求醫,其他的奴才們也不清楚。”
長公主還懷著孩子,她怎麼能從馬上摔下來。
妙荔抓著人就問:“長公主現在在哪裡?”
“就在禦馬場。”
不用說什麼了,現在什麼都沒有長公主重要。
妙荔回頭對著陸廣白說:“我們快過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