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宣慌亂的過去看,走到近前的妙荔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伸手過去碰她,摸到的是滾燙的皮膚。抬起臉一看,臉燒得緋紅,嘴上卻沒有血色。
“來人,來人!”對外麵喊了兩聲,沒有任何人搭理他。著急之下他都忘了剛才有人在外麵守著,說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慎德堂。
周述宣趕緊把人抱回臥房,點亮了燭火,隻見床上全部都是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出去叫那些該死的奴才。還沒有等他出去,有人自己先過來了。聽到有人硬闖慎德堂,許梅棠讓人過來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如果不是她要裝出虛弱的模樣,自己就過來了。
“誰不怕死硬闖慎德堂!”外麵傳來一聲高喊。
周述宣摘下披風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臉,凶神惡煞的說:“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來人看清的是他,嚇得腿都軟了,直接趴在地上。“奴才該死,不知王爺回來了。”
“鬆露院的人呢?都死了嗎?”
“都在王妃那裡,奴才這就去喊。”幾個人屁滾尿流的就跑了。
周述宣回來的消息一瞬間傳遍了整個王府,慎德堂伺候的人也回來了,迅速的到自己的位子上,整個慎德堂又亮了起來。
周述宣回來了,給許梅棠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拘著郎中不放,馬上讓人過去,幾個郎中是跑著過去的。
到了屋裡,理都沒有來得及向周述宣行,直接跪在床邊請脈。府裡的人一個個都機靈著,周述宣沒有回來之前,許梅棠是王府裡最厲害的女人,周述宣回來之後就不一樣了,那就是誰受寵誰厲害。
幾個人輪流診完脈之後,向前稟道:“姑娘是風寒入體導致的滑胎,失血過多,高燒不退。”
周述宣快聽不明白他這幾個詞了,來不及細想抓著人問:“怎麼醫?”
郎中擦了一把汗說:“拖的太久了,隻能儘力一試。”
此時此刻周述宣無法細想他話裡的意思,揮手讓人該怎麼治就怎麼治。
無法想象如果試不好該怎麼辦。
什麼叫滑胎,難道是說他們有了孩子又沒有了,他不敢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走的時候明明是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周述宣雙眉緊皺,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為什麼要讓她回來?
周述宣回來了,許梅棠不敢再裝什麼虛弱,收拾好了片刻都不停留的跑過來。
李幼芙比她還要快,她是真的很擔心妙荔,可惡的許梅棠,不許她出凝香院。
李幼芙跑過來,都沒看周述宣,直接衝到床邊看妙荔的情況。她走的時候妙荔也很虛弱,可至少又一點活人的模樣,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了,麵露灰色。
李幼芙不敢大聲哭,站在床邊捂著嘴眼淚嘩嘩的流,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李幼芙哭了一會兒,突然想到還有一件大事,不能讓妙荔白受這樣的苦。過去直接跪在周述宣麵前,“王爺,姐姐這樣都是王妃害的。王妃故意落在水中讓姐姐去救她,為了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算在姐姐身上設的一個圈套。”
許梅棠進屋剛好聽到她說這些,著急的大喊,“你在胡說什麼?”
李幼芙哭著對她喊,“我沒有胡說,我說的就是真的。你還不許鬆露院的郎中給姐姐看病,也不許我請的郎中進府。之後還不準我從凝香院過來,你就是想害死姐姐。”李幼芙又傷心又生氣,很不得衝上去打許梅棠一頓。
妙荔一直說王爺還沒有回來,讓她不要和許梅棠作對,現在王爺回了,她不怕許梅棠了。
許梅棠也跪倒在周述宣麵前,擠出幾滴眼淚,說:“妾身沒有,妾身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周述宣咬著牙掃視了許梅棠一眼,握著拳頭的手青筋暴起。邊上的郎中正在給妙荔紮針止血,怕影響到郎中,周述宣冷著臉說:“出去。”
出了臥房,許梅棠跪在地上重新喊冤。
“妾身今日確實落水了,多謝妙荔姑娘救起妾身。後來妾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的事妾身就不知道了。”
“你胡說,這一切就是你計劃好的,你就是想害死姐姐。你不讓郎中進來,姐姐就自己給自己開的藥,你還不準蘇嬤嬤進去拿藥。你就是想害死她,我和你拚了。”李幼芙越說越生氣,站起來就朝許梅棠撲了過去,對著她又踢又咬。
“夠了!”周述宣大喊一聲,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才鬆開。李幼芙乖乖跪好,在一邊不停的抽泣。許梅棠則是忙著替自己喊冤,“妾身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妾身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