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心裡在想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前前後後的想了想,什麼也想不到。當日她走,也是聽長公主的吩咐行事的。最近也很久沒有見麵了,不可會惹到長公主。
長公主看了一眼地上低眉順眼的人,真希望自己像周述宣說的那樣對妙荔是虛情假意,可惜不是那樣,她對妙荔從來都是真心的,所以現在才這麼的難開口。
沒辦法,長公主握著拳頭讓自己開口,厲聲問:“你可知老三為了你太子都不做了?”
妙荔茫然的抬起頭,她現在相當於與世隔絕,外麵的事一點都不知道,微微的搖了搖頭。
長公主又問:“那你可知道他為了你要清空東宮的女人?”
這個她知道,妙荔老老實實的點頭。
長公主有些訝異,問:“是你讓他那麼做的?”在長公主心裡妙荔是很懂事的,不至於那樣。
妙荔搖頭,張嘴想解釋:“不是我,是……”
長公主打斷了她的話,不想聽她解釋害怕聽了之後會心軟,“不是你讓他做的也是因為你。就因為他要休了許梅棠,左相拿出了皇上的聖旨。皇上早有旨意,親封了許梅棠是現在的太子妃以後的皇後。老三為了休許氏就是抗旨不準,在慈慶宮和左相大鬨了一場,當場就說不做太子了,到現在都沒有改變主意。”
妙荔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她能夠想象得到周述宣那麼做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可是沒有想到會那麼大。
妙荔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述宣那麼做雖不是她讓的,但也是她願意的。彆人尚且可以忍受,許梅棠絕對不行。
長公主接著說:“你知道皇上的聖旨是怎麼說的嗎?說你是蠱惑儲君的妖女,人人得而誅之!你知不知道老三這一路走來有多辛苦,付出了多少努力,受了皇上多少折辱?”
不論以前知道不知道,妙荔現在都知道了,心裡長歎了一口氣。
“他放棄了一切隻為了把你變成唯一,就算以後在一起了你心裡會安寧嗎?”
字字誅心,妙荔苦笑了一聲,抬起頭說:“一切我都知道了,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殿下放心好了。”
長公主拉起她說:“你知道了就好,你是個聰明識大體的孩子。”
妙荔嘴角刻意的往上彎,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難受。她寧願自己一點都不聰明,也不想識大體。
長公主知道她心裡肯定會很難受,也沒有多做停留,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走了,妙荔留她吃飯都沒有留。
不想讓定國公夫婦擔心,妙荔吃過了午飯就回了屋子。自己一個人呆呆的坐著美人榻上,繡著她的鴛鴦戲水。
好事多磨,可磨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對她又是好事嗎?
是好事吧,妙荔對著光看了看自己的鴛鴦戲水,至少她繡花的手藝確實是有長進的至少看得出這是兩隻帶翅膀的東西了,也僅僅如此。
長公主回到京城,一路直奔左相府。讓誰徹底退讓都不可能,隻能想個折中的辦法。
左相今日恰巧在府裡,府裡的管家已經在安排過年的事了,本來是開心的時候。左相和許梅棠父女卻坐著長籲短歎,這叫是什麼事情,嫁出去的女兒在家裡住著就不走了,在府裡的花費都是一回事,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正歎著氣,聽門房來報長公主過來了。左相讓人速速請進來,許梅棠站起來準備回房,他們或許要說國家大事,她還是回避一下的
左相叫住了她,“不用回避,就讓長公主看看你。”也算是提醒長公主一下了,不然她就忘了還有這麼個人,一拖再拖。想著左相又補充了一句,“你待會兒彆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長公主已經到了近前,剛好聽見他們這句話,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可真會教人!”
左相跪在地上行禮說:“給殿下請安。是太子妃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藏在心裡對身子不好。”
長公主冷哼了一聲說:“事情鬨成這樣的誰都是一肚子委屈,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恐怕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許梅棠站在一邊死死的低著頭,根本不敢看長公主一眼,不是不好意思,是發自心底的害怕,她對長公主的記憶還停留在長公主為妙荔出氣的時候。
左相親手給長公主倒了一杯茶,轉了話題,問:“殿下現在過來是不是太子哪裡有消息了?”
“你這麼著急乾什麼,反正你手上有聖旨,厲害的很,還怕我們不聽話?”
左相乾乾的笑了兩聲說:“殿下哪裡的話,那是聖上的意思,為臣子者做的就是遵循聖命的事。太子哪裡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