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宣等著她的回答,一低頭卻看見她又閉上了眼睛。不是愛睡懶覺的人,周述宣伸手想探探她額頭的溫度,害怕她發燒了。手還沒有到額頭上,就被妙荔抓住然後推開了。
妙荔害怕他發覺自己的異樣,用撒嬌的語氣說:“彆鬨,我想睡個回籠覺。”
周述宣沒有再探她額頭了,憤憤不平的說:“我在和你說這麼大的事,你居然想睡覺?”
妙荔有些煩躁的說:“你都說的是謠言了,又不是真的算什麼大事。左不過就是那些吃飽了飯沒事乾的人看長公主和齊王親厚一些就在外麵胡說八道,你放在心上做什麼?犯不著和那些人生氣,等知道了是誰在製造謠言,好好的懲罰一頓就行了。”
“可是……”周述宣歎了一口氣,“我也覺得是有人在胡說八道,可是宗人府的人說無風不起浪,還跟我說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查。”
妙荔直接就說:“要查你就去查好了,或者還查什麼查,又不是不認識的人,你直接把長公主和齊王找來問清楚不就行了。看看到時候長公主會不會揍你一頓,齊王還認不認你這個弟弟?”
妙荔說這些話的時候,儘量讓自己表現正常一點,心止不住的怦怦的跳。這種程度都麵不改色,她實在太不容易了。
周述宣突然反應過來了,笑著說:“你就是個壞人,居然讓我這麼做,是不是想讓我挨罵?”
“明明是你自己想挨罵,在那裡說個不停。宗人府的人胡說八道,你把他們打一頓就好了,有什麼好生氣的?”
“打一頓。”周述宣哼了一聲說:“沒有那麼容易。板子是要挨的,官也做不成了。”
“這不就得了嗎?我真的還想再睡一覺,你快出去吧。”妙荔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今天怎麼這麼愛睡覺?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每天能按時起床是因為我自律,現在要過年了我想放縱一下自己還不行嗎?我是不是睡個懶覺都不可以?”妙荔裝作有些生氣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行行行,你睡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大概要晚上的樣子才會回來,你自己記得起床吃飯。”她都不起床,那他也不在這裡吃飯了。
妙荔感覺他已經站起來了,便捂著被子翻了個身,裝作不想理他的樣子。
周述宣一臉寵溺的走了,她今天居然想睡懶覺了,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是他命不好,連放縱一下自己都不可能,不然他也想補個覺。
人是真的走了,妙荔長舒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心還是在跳個不停。許梅棠的膽子真的夠大,竟然真的把這件事傳出去了,大概要和她拚個魚死網破。剛剛太過於緊張,都沒問一下刺殺的事情。
周述宣一走,小紅又拿著藥膏過來了。剛剛的全部蹭掉了,又給她塗了一層。知道什麼都問不出來,也就什麼都沒有問。
妙荔現在沒有任何胃口,也不想吃什麼,如往常一般坐在床上發呆,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起床,小紅就靜靜地守在一邊。
妙荔想著想著,轉頭問小紅,“你是什麼時候到王府的?”
“太子出宮建府的時候就到奴婢王府了,本來在慎德堂中做掃灑丫頭,後來李良娣進王府身邊不夠人伺候,奴婢才去伺候她的。”
這是妙荔沒想到的事情,小紅居然比她到王府的時間還長,不過剛剛好,肯定知道她要問的東西。
妙荔又問:“太子真的一開始就不太喜歡和女人接觸嗎?”
這個……小紅支支吾吾的不太好回答。
她肯定想多了,妙荔解釋道:“我沒有懷疑他什麼,我隻是想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情而已,而且你不說清楚反而讓我多想。”
小紅趕緊說:“其實也不是的。太子很早很早的時候還是正常的,遇到夏氏之後才有了些改變。當時好像是太子在府外遇見了夏氏,回來之後就很歡喜,應該是很中意她,奴才們也聽見魏大人說可能要有王妃了。不過突然不知道怎麼了,事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王妃確實是有了,但太子好像是變了個人。後來奴婢就到了初荷院,沒多久就聽說慎德堂裡的所有的丫鬟都被放到彆的地方去了,裡麵全都是小廝。再後來兩個側妃進府,各處又送了些美人進來,這些事姑娘應該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的,妙荔應該能猜到突然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差不多就是周述宣知道夏氏和前太子通奸有染。然後大受打擊,對女人傷了心,誰都不能想到周述宣喜歡的第一個女人居然是夏氏。
周述宣一開始讓她過去伺候的時候也隻是讓她站在一邊,並沒有做什麼。是有一次周述宣喝醉了寫了一些奇怪的酸詩,她當時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偷偷的在下麵寫了一首回他,以為周述宣不會發現是她寫的。可是第二次再去的時候,周述宣就讓她侍寢了。
現在想想這些事情也挺有意思的。
“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妙荔低下頭說:“我隻是在想太子以後還會不會對彆人動心。”
“這個……”小紅很中肯的說:“奴婢覺得以他的身份以後或許還會有彆人,但是應該不會對彆人動心了。姑娘你不要瞎想以後的事情,反正現在是好好的,太子心裡眼裡就隻有你一個。以後都還沒有來,管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