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仰頭望著他,麵不改色的說:“你這麼問,就代表你相信了。你已經相信了,何必又來問我?”
詭辯!
又在偷換概念!
周述宣忍下心中的火氣,走到她麵前說:“你不用管我相不相信,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妙荔默不作聲要是這個問題這麼好回答,她早就回答了,何必在這裡含糊其詞。
也是她失策。之前一直想的都是千萬不能被他發現了,但是從來沒有想象過被他發現之後應該如何應對?不然不會被她問的說不出話。
沉默良久之後,妙荔還是說:“我不知道。”
周述宣冷哼了一聲說:“又不知道了,你大概是不知道如何應對我,不知道如何把這件事情遮掩過去。事情鬨得這麼大,你也回天無力了。”
他捧在手上想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她的人,就是如此對待他的。一口一個不知道,妄圖瞞混過去。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想知道姑姑和大哥是什麼關係,你想好了再回答。”
妙荔有選擇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親人!”
可以是姑侄之親,也可以是夫妻之親,看他怎麼理解了。
妙荔不知現在是什麼狀況,有一點是確認的,不能承認,周述宣可能正在套她的話。
周述宣冷笑不休,“好一個親人。你之前口口聲聲說的都是什麼規矩,什麼禮數。我還以為你聽話懂事,現在卻給我來了這麼一出。真應了那句話了,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包庇罪犯,還在裡麵推波助瀾。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卻做著讓我最恨的事。”
看來他是徹底相信了,妙荔卻有些不解,許梅棠剛剛捅出的事情,他怎麼這麼快就相信了。
妙荔不敢抬頭,抬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述宣背手站在她麵前,仰著頭自言自語,像是在解釋她的疑惑,“賜婚是你提起的,可是你卻選了一個姑姑不同意的人。當時我就在懷疑是你們倆沒有商量好嗎?後來介必治去齊王府看病,說是齊王的病不好好治的話有可能會拖成不治之症,他的病越來越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了。今日去看的人說,都快下不來床了。我還在替他擔心,現在卻是一場計謀。”
他本來不願意相信的,可是細想最近發生的事情,處處都能和許梅棠說的連接上。長公主和齊王都有離開朝局的趨勢,當日官員薦人長公主之後第一個說的居然不是齊王,肯定也是聽了彆人的吩咐。至於那些對長公主不利的話,很有可能是她自己放出來。
什麼出家都是假的,他們聯起手來騙他一個人。妙荔裡應外合,誘導著他往他們的方向去。
“齊王突然在西川路置辦的房屋田產,我還以為他是想避嫌,想著怎麼和他說清楚不必那樣,我和他一直都是好兄弟,現在才知道他是想雙宿雙飛。早在之前就有人說他們的關係曖昧不清,也是你幾句話就打消了我的疑惑。你還借胡人試探過我,也是因為我當時的答案,現在才一口一個不知道吧。”
推斷出來的全部都是事情的真相。
她自以為聰明,可周述宣也不是傻子。那些小細節他當時雖然沒有說,卻一直記在心中,這個時候就串聯起來。幾乎省去了求證過程,直接得到了答案。
周述宣彎腰,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說:“你不用再說你不知道了,我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而且你知道整件事情。且不僅僅是停留在知道,還伸出援手幫他們。”
妙荔還是什麼都不敢說,承認了在幫他們,相當於承認了自己在背叛他。
“還是什麼都不說,那就是默認了。我在心中幫你開脫了很久,想替你找一個說得通的原因。想來想去確實找不到任何原因,你是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中?還是不得已這麼做,現在都可以說清楚,我可以原諒你。”
妙荔幾次想張嘴,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周述宣想把她摘出來,可是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她摘不出來的,現在或許可以勉強過關,但他們的感情肯定會受到影響。也不知道他心中把親情看的多重要,日後再想起這件事,會不會覺得她是背信棄義之徒。
“其實你心中知道了一切,我無話可說。”
周述宣苦笑了一聲,抽回自己的手,“看來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多希望你會反駁我,可是你沒有。”
背對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被背叛的滋味真不好受。說實話,一開始他也覺得震驚也不相信,可是細細的想過之後,他沒有辦法不相信。
以前有東西擋在他眼前的,現在那塊布已經被完全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