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荔洗澡的時候,周述宣讓人把她之前用的東西都送過來了。
喜嬤嬤看著異常無奈,覺得他是這個時候犯糊塗。現在把東西送過來,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但看起來像把人趕出來之後然後把東西送了過來。
隻能讓人趕緊放好,儘量不讓妙荔看見,不然心裡又會亂想。
很快,妙荔就洗完澡了,整個過程中沒有提一句關於周述宣的話,除了說自己要吃什麼,其他的一概都沒有提。
“外麵剛出太陽,暖和,娘娘剛洗了頭發去外麵曬一會兒吧。”小紅給她換好了衣服,扶著人往外走。
陽光灑在身上,確實暖和。坐在搖椅之上一晃一晃的,漸漸有些困意來襲。她不想做什麼事情,也不想想什麼,這樣就好了,安靜靜的。
“我現在誰都不想見,來人也不需要通稟,直接打發人走。”
妙荔吩咐完之後就閉上眼睛,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多享受一日就是一日。她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庸俗的人,學會了貪圖享樂。
小紅退了出去,她也還要做事。不過走時回頭多看了妙荔一眼,她哭過鬨過之後就很平靜了,越是平靜越讓人擔心。好像看見她一輩子都會如此,不會再很開心的笑了。
李幼芙來的時候,也沒有成功見到人,吃了閉門羹就回去。
宮中已經傳遍了,皇上再次上門,好像一切還有轉機。
林煙遲閉門看戲,談不出多著急,她得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耿清如說的,皇上討好不了人多久,最後一定不能和好如初。到那時候再行動也不算晚,此時還是韜光養晦吧。
耿清如倒沒有她這麼淡定,心裡有些不確定,懷疑是不是真的會如同她說的一般,現在又覺得皇上未必會對人死心。
這段時間對於她來說可能就是黃金時間,皇上在一邊受了冷落,肯定需要人撫慰,這時候她過去,說不定皇上會對她刮目相看。
反正宮中各處都是各懷心思,密切的關注著事態如何發展。
周述宣回到勤政殿中,奏折已經堆滿了書案了。他是沒有休息時間的,一會不做事就會無限量的堆積下去。
皇上最好沒有七情六欲,不然真的會影響國事,他或許做不了一個好皇帝了。
事情鬨得這麼大,該處理的必須要處理了。
仔細斟酌之後,一道聖旨下去,齊王因為貪汙軍餉,被貶為庶民,逐出京城。長公主有縱容之罪,革職圈禁於長公主府中。
知道內情的都默不作聲,說了就要掉腦袋。不知道內情的反而在大肆談論,說什麼不是那樣的,兩個人是因為造反才被皇上處罰。還有什麼說就是貪汙,長公主也拿了一大筆銀子,所以才要出家,不過沒有成功。
其餘種種,還有很多謠言,但是至少沒有人往事情的真實方麵猜測,也不敢有人那麼猜。
謠言多了就像是迷霧一般,誰也看不清其中真假,反而能夠掩蓋真相,周述宣也就沒有作過多的乾預,由著百姓去了。
又過了幾天,另一道聖旨下來,抄了許家,找出了許多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個個價值連城,明顯是做官不可能擁有的財產。還找出了龍袍,九龍冠,擺明的是有不臣之心。又下旨,許家滿門抄斬,包括皇後。
許梅棠賜白綾自儘,沒有一個人去看她,死的何其屈辱。且死前被奪去皇後封號,死後不得葬入皇陵。
小紅聽了這個事情,歡喜的到妙荔麵前稟報,“娘娘,皇後死了。”
本以為妙荔會很高興,卻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知道了。”
死了就死了,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以前恨之入骨的人,現在死了就和她沒有關係了。
也覺得沒有必要恨她,她不過是想爭一個男人而已,早知道讓給她好了,爭來爭去的沒有什麼意思。
能想到妙荔是這個回答,小紅沒有再接著說下去,換了個話題說:“娘娘,現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日頭也厲害,不能再曬著了,當心曬壞了身子。”
時近五月,夏天快來了,太陽落在身上也不僅僅是溫暖,還有些熱辣辣的感覺。可是她就喜歡曬著,太陽比人心溫暖許多。而且永遠不會改變,不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溫暖的。
妙荔拿下放在自己臉上的扇子,偏頭的說:“我想吃杏兒。”
“奴婢讓他們去摘。”
妙荔囑咐道:“不用特彆黃,要青的硬的。”
“可是會很酸,娘娘吃得習慣嗎?”
“可能是甜甜的東西吃的太多了,近來就是想吃些酸的。還想吃泡菜,要脆脆的那種。”
妙荔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她的胃口好像和之前有些差彆。近來好像就特彆愛睡覺,除卻春困的原因,怕不是……
小紅卻沒有起疑心,說:“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給內務府的人說。”
妙荔點了點頭,小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