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皇上又不在宮中,膽子就比平時大一些,未曾經過深思熟慮,直接就殺去了清泉宮。
雨季已經結束了,天氣開始熱了起來,夏天的氣勢剛剛開始。妙荔害怕冰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就沒有經常用。現在打著扇子坐在走廊上乘涼,時不時有穿堂風吹過來,倒也涼爽。
五個多月了,孕期已經過了一半,孩子越來越往正常方向發展,妙荔的心情好了不少。
耿清如氣勢洶洶的過來,門口的太監也攔不住她,讓她一路衝到了妙荔麵前。
妙荔聽見外麵風風火火的聲音,還以為是李幼芙過來找她玩了,回頭卻看見是她。
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的人,不知道耿清如過來做什麼。不過看她麵含怒氣,肯定是過來找茬的。
妙荔不太想欺負人,不過現在也不能讓人欺負到頭上。
妙荔微微抬頭掃了她一眼,悠閒的晃著扇子問:“見到本宮不行禮嗎?”
耿清如直直的站著說:“本宮是昌平郡主的女兒。”
妙荔麵不改色的問:“你是貴妃嗎?”
耿清如又咬著牙說:“本宮父親是官居一品,是先皇親封的侯爺。”
她出身顯赫不凡,母族勢力強大。妙荔哪怕位分比她高,也要低著頭和她說話。
妙荔絲毫不為所動,又問了一次,“你是貴妃嗎?”
“不是。”
妙荔淡淡的說:“那就跪下吧,磕了頭再說話。不然彆人還以為昌平郡主,和你那官居一品的侯爺父親都教不好個女兒,送到宮中也是丟人現眼的。”
妙荔斜靠在椅子上,懶懶的看著她,不知怎麼會有這麼多傻子,更加不知道她們在囂張個什麼勁。
僵在這裡耿清如不得不磕了頭,不想讓她把自己的父母也一起罵了。
其實都沒有必要磕頭的,行個禮就好了,她非要在那裡多說一些話。
磕了頭,妙荔才讓人搬了個凳子,倒了杯茶給她,又懶懶的問:“有話就說,沒話就走人。”
耿清如捏著手裡的扇子說:“臣妾剛才想去內務府挑幾塊料子做件新衣服,去了才發現內務府像遭了賊一樣什麼都沒有。臣妾本來想責怪內務府的人辦事不周,奴才們卻說料子全部到了娘娘這裡。臣妾就想著過來看看娘娘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怎麼用得完那麼多料子?”
妙荔晃著扇子,好半天才回了一句,“然後呢?”
“然後臣妾就是想過來給娘娘提個醒,事情要是做的太過了,位分高也沒有什麼用。”
“怎麼就沒用了?沒用你還不是得挑我挑剩下的。”妙荔感覺沒有多大的意思,哪怕是占到了口舌之快也不過是一時的事情。把她惹生氣了她說不一定還有怎樣的反撲,麻煩,乾脆讓人走了算了。於是又換了個口氣說,“料子已經讓人送回去了,你想選什麼就選什麼。本宮不想和你說了,出去吧。”
耿清如卻一點眼色都沒有,一定要把這口氣出了才開心,“娘娘莫要欺人太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娘娘獨占聖寵多日,現在都沒有子嗣。不下蛋的雞,也沒有幾天新鮮的。娘娘想想等皇上日後有了孩子,還記得娘娘是誰嗎?”
等她以後有了孩子,她也能做貴妃,說不定還能做皇後,到時要讓妙荔給她磕頭。
小紅聽不下去了,居然把妙荔比作不下蛋的雞,站出來想要幫妙荔出頭。
妙荔卻伸手拉住了她,裝作不解的問:“本宮隻聽說過有雲英蛋,還沒聽說過人也可以那樣的。你倒是厲害,本宮看你三十年後能下出個什麼樣的蛋。”
小紅實在忍不住笑了出聲。
一句話戳到耿清如痛處了,她們從未被召幸過。就算之前先皇把她們送給周述宣的時候,周述宣都沒有碰過她們。忍了一晚上,讓她和林煙遲配合著弄了些聲音出來,躲過了先皇的耳目。
耿清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半天說不出話。
妙荔不想太欺負人了,帶著笑意說:“本宮和你說著玩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布料是奴才不懂事拿過來的,你也不要太想不過了。今日你的冒犯本宮就不和你計較了,回去吧。”
妙荔說完之後起身往屋裡走,等耿清如走了再出去。她不太想和誰過不去,希望耿清如真的可以想開一些。
一口氣沒有出出去,還被人又說了幾句。耿清如忍下心頭的氣,對著妙荔的背影行了個禮,咬著牙往外走。
妙荔還是這麼囂張,沒有絲毫擔心自己地位不穩,難道皇上和她和好如初了?不能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