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認賬,妙荔要拔高了些聲音,質問著:“不是你下的,難道還是我自己?我好像還沒有那麼不要臉!”
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比如說她想跟他和好卻拉不下臉,就用這些辦法,然後就慢慢的好起來了。她那時還看著銀針,像是在確定下藥會不會被看出來。
當然這隻是一個美好的想法,周述宣隻敢想根本不敢說。
妙荔現在情緒有那麼一些失控了,他得冷靜下來,好好的想這個事。有那麼一絲頭緒之後,反問:“如果真的是我,我直接讓禦膳房動手不是更容易一些,何必再過一次人?”
妙荔馬上就給出了理由,“因為你想推掉自己身上的嫌疑,好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封美人身上。”
她現在生著氣,說什麼都沒有用。周述宣又換了一個角度想事情,問:“你就不會覺得……是封美人自己的下的藥嗎?”
無稽之談!
妙荔反問:“封美人她隻是姓封,她不是真瘋。要下藥她為什麼不用在自己身上?”
這確實是個問題。
周述宣想了一下試探的問:“萬一她是個好人呢?喜歡做好事?”
這說的是人話嗎?
妙荔操起手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周述宣也搞不懂這個事情到底是怎樣的,現在最好的應該是起床出去讓人查清楚,可是他現在不怎麼想出去,出去了就沒辦法再和妙荔也這樣相處了。
看她兩條眉毛皺著,儼然有立起來的趨勢。妙荔長得頗為精致,眼鼻都是女子的柔美,嘴巴也是小小的。就兩條眉毛生的濃密,偏向於男子的劍眉一些,在她臉上添了些英氣。所以真生氣的時候,還是有那麼幾分嚇人的。
周述宣大著膽子,試探的向前,語氣放的柔和低下,“我們先不管到底是誰做的,我知道你心中還有我。你們和好好不好?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拿我的一生贖罪。”
在她神誌不清的時候,叫的是他的名字就可以說明一切。她從未把溫柔嬌媚展現給另一個人,動情之時從未想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讓他堅信她心裡有他這麼一個人存在,而且還有不小的位置。
妙荔雙眼瞪的通紅,死死地盯著他,用儘了渾身的力氣抑製著眼淚出來,難以置信的問:“這樣也算你贖罪的方式嗎?”
給她下藥,在她無意識的時候讓她做這些苟且之事,這就是他所謂的贖罪。
“不是,我確實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昨夜的飯我也吃了,我也是稀裡糊塗才到這裡。我真的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
妙荔冷笑了一聲,“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判斷錯了。我又沒有什麼毛病,我為什麼在心中放著一個隨時都傷害我的人?我沒有那麼下賤!”
“可是你昨夜……我明明就模糊記得,你喊的確實是我。”
“除了你,我還敢有彆的選擇嗎?”
她這個不敢,一瞬間否定了周述宣所有自作多情。不是喜歡,是因為害怕。
可他還是不相信,如果真的僅僅是害怕,她大可以喊皇上,可是她是那麼親昵的叫著自己,反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她一定是在騙人。
周述宣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卻被妙荔毅然而然地躲開,氣得渾身發抖,怒喊道:“彆碰我,惡心!”
昨天晚上是她不清醒,所以才會和他做那些事,現在她已經完全清醒了,心中滿是抵觸。若是她昨夜也是清醒的,隻會寧死不從。
周述宣能夠感受到她毫不遮掩的嫌棄以及寫在臉上的厭惡,從未見過她這麼強烈的負麵情緒。忍著心中的難受,想把她擁入懷中。“你好好的聽我說可以嗎?”
妙荔卻覺得他是又想強迫自己,強烈的掙紮著,動作之間心中的火燒得越來越大。拚儘了的渾身的力氣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然後反手就是一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周述宣臉上。
“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你少自作多情!”
周述宣坐在床上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會兒,一言不發,過了很久才從床上站起來,自己動手穿著衣服,沒有叫人進來。
穿好了衣服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臉上似乎還帶著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