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宣躺在床上,望著一晃一晃的紅燭,心神有些恍惚。
這樣的場景過於的熟悉,所謂的結了三次婚的人,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都沒有過。
第一次他精心準備了婚禮,期待新娘的到來,無數次幻想掀開蓋頭的模樣。卻在新婚前夜,得知了新娘和他二哥通奸有染。新婚之夜,躺在床上他隻覺得惡心。甚至給他留下了心理,很長一段時間,他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碰女人了。
第二次就不必說了,不得已娶了人,洞房夜聽妙荔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然後就算了。
第三次,賀蘭公主正緊緊的抱著他,非要靠著他睡覺,少女的馨香傳入鼻中,心中一片清明,沒有任何感覺。甚至覺得有些厭煩,想把她的手腳從自己身上拿下去。
其實他不喜歡女人的觸碰,一靠近就會覺得渾身難受。
除了對妙荔,見到了就想和她靠得更近一些,靠近的就想把她擁入懷中。抱在手中就不想鬆開,什麼也不做都是好的。
可是那種事情,這輩子應該就隻能在夢中出現了。
周述宣捱過了一夜,幾乎一晚上都沒有合眼。第一次感覺早朝是個非常好的東西,他必須要早起,不需要再艱難的多留一段時間。
賀蘭公主醒來之後,履行了自己的承諾,見了使臣,並且表示自己現在過得一切都好。至於那封信,就成了她一開始不適應這邊的生活胡編亂造的結果,沒有人和對她不好,都是她任性而已。
一切妥善的解決了,世界恢複了和平。
李幼芙坐在妙荔宮中和她聊這件事,“那公主終於不嚎了,我可算是睡了幾天好覺。”
皇上獻身,天下就一片太平。所以說不僅美人計有用,美男計一樣有用。
妙荔好心的提醒她,“你現在是開心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她又出來了,肯定會找你報仇。”
“姐姐,你這人真的很沒有意思,你就不能讓我先開心一會兒嗎?非要提這些事情。”李幼芙被她影響到了心情,長長歎了一口氣,也說:“不是找我報仇,是找我們報仇。你也跑不掉的,我們倆現在就是拴在一個繩子上的油葫蘆。不,早就是。”
妙荔糾正道:“是螞蚱。”
“是嗎?反正就是那些東西,不管了不管了。”
妙荔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說:“是螞蚱無所謂,隻要不是秋後的螞蚱。其實也無所謂,管它哪個季節的。”
她現在怎樣都可以,隻要能夠保李幼芙,現在如果能讓她出宮就好了。
妙荔突然問道:“你和我六哥怎麼樣了?”
“還好呀,他目前表現還非常好,會繼續等我,沒有任何不應該的舉動。我也見過定國公和定國公夫人了,他們剛開始對我怪怪的。可是這幾次就已經很好了,沒有任何的問題。唯一的問題是,他之前說他已經老大不小了,弟弟都有孩子,他也想有個孩子。”李幼芙越說越失落。
那還是有問題的,不能在宮裡生孩子,有了就是皇上的,除非周述宣要親口承認他被帶了綠帽子。也不能在外麵生,周述宣不可能放她出去那麼久。能讓在外麵待十個月,就能一直放她在外麵了。
再說了都沒有成親,先生了孩子確實不像個樣子。
“姐姐,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李幼芙問。
“沒什麼,我就是問一下而已。”
怎麼可能沒什麼,都在著急,可是都沒有什麼辦法。現在的妙荔更加不可能低頭了,又沒有彆的選擇。不過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也隻有那邊辦了。
屋裡的氣氛更加低沉,李幼芙也沒有辦法開口,感覺有些事情越說越亂。
她們說的人,剛好趕在這個時候來了。
賀蘭公主忙完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過來報仇,妙荔之前讓人打了她多少巴掌,她要通通的打回來。
聽見她過來了,妙荔和李幼芙對視了一眼都穩坐不動。李幼芙以前見到她還要象征性的站起來一下,現在也沒有了,就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盯著她不說話。
賀蘭公主不想給誰行禮,現在也沒用辦法挑剔誰沒有規矩。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妙荔看她今天沒有那麼囂張了,讓邊上的人給她倒了杯茶,還是沒有說話。看她今天要搞點什麼名堂出來。
都不說話,賀蘭公主就自己開口了,得意洋洋的說:“昨日皇上去和我喝了交杯酒,還過了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