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潤林恭身道:“恭送皇上。”
周述宣戀戀不舍的門口望了一眼,然後才往外走。
孟潤林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真有幾分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對他的態度也在不斷變化,從一開始的厭惡,到慢慢可以接受,然後重新厭惡,現在又勉強可以接受了。
周而複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真正的接受他。
大概就是妙荔什麼時候真的跟他好起來了,他才能正兒八經的把周述宣當姐夫看待。
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處,孟潤林轉身進門。妙荔剛才找不到他,現在看他從外麵進來了,抬頭問:“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見了,去哪裡了?”
孟潤林沒有全然遮掩,半真半假的說:“去問了一下嬤嬤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妙荔有些心虛,“問她們能問出什麼實話?必然會誇大其詞,讓你擔心罷了,你不如直接問我。”
孟潤林歎了一口氣坐下,“問姐姐你才是沒有實話,一味的害怕我們擔心,什麼都不肯說真的。姐姐,你一點都不聽話。藥也不吃飯也不吃,聽著讓人多心疼。”
妙荔略微低下頭,更加底氣不足的說:“是他們胡說的,他們就是誇張騙你。我一直都在好好吃飯吃藥。”
“那就好。我也不知道你們說的誰是真的,誰是假的,不過很快就知道了。剛才嬤嬤說皇上讓我們我在宮裡住一段時間,我就天天過來守著你,看你有沒有吃飯喝藥。”
妙荔微微皺起了眉,周述宣又來了,對付她每次就這一招,隻會從孟潤林這邊下手。更加讓人生氣的是,這一招還百試百靈。這是她最後在意的了。
妙荔無奈的問:“皇上讓你們住多久?”
妙荔心裡不想讓他們住在宮裡,一是過於的不合規矩,再就是住在她身邊總沒有什麼好結果。為了讓她難受,那些人就對她身邊人下手。隻想讓他們遠離是非,躲得遠遠的。
“沒有給個準話,說的是你什麼時候好起來,什麼時候就讓我們出去。”
這就是所謂的威脅了,她要是一輩子都不好起來,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出去,逼她快些好。
孟潤林似乎很滿意的站起來,笑著說:“其實也好,乾脆不教書了,吃著皇上的用著皇上的,還能夠陪著姐姐。”
妙荔板著臉訓斥,“你想的倒是挺美的,這麼大個人了,自己沒有辦法維持生計,還要彆人養著,說出去多丟人。你還是早日出去,好好的做你的教書先生。”
孟潤林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妙荔這幾句話正中他下懷,便笑著說:“所以姐姐你要早日好起來,那時我才能出宮,接著做我的教書先生。”
繞來繞去又繞到這裡,妙荔感覺自己進了圈套。
之後孟潤林就真的住下了,白日裡沒有彆的事情,過來守著妙荔吃飯,喝藥,想儘了辦法讓她多吃些。
有自己的親人在身邊,還有三個粉粉糯糯的孩子,妙荔想不開心都有些困難,慶喜有的是主意讓她開心。
幾天下來,妙荔看起來好了許多,至少說話不費勁了,臉上多了些血色。看起來沒有那麼可怕,不會再讓人心心慌慌,怕她稍不注意就有什麼好歹。
周述宣自己沒有見過,聽奴才們回話說她好了許多心情也開心了許多,太醫那邊傳來的也是好消息,再也沒有話的話外勸他想開些了,隻是跟他說有希望。
聽她一點一點的好起來,周述宣感覺天都明亮了許多。
慶喜回到宮中吵吵嚷嚷的還要和周義濘一起上學,妙荔就準了。兩個孩子放學回來,依舊到妙荔這裡來寫功課。
慶喜進門就喊,“爹,爹,你兒子和女婿回來了。”
喊得周義濘有幾分不好意思,他之前覺得慶喜小,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當這大人的麵也這麼說。
孟潤林聽見他的聲音,出來就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訓道:“你在亂喊什麼?”對周義濘就和顏悅色多了,“小殿下回來了。”
周義濘恭敬的行禮,“舅父,孟娘娘好些了嗎?”
孟潤林非常欣賞他,年紀輕輕就很穩重,來日一定有所作為。孟潤林帶著他往屋中走,回道:“今日比昨日好,進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