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了一陣子又覺得都是彆人的事情,她已經自顧無暇了,管不了彆人那麼多。
看了一眼身邊的周義濘是她唯一想關心的彆人了,也不算彆人,算是她的半個兒子。
周義濘寫完的功課,妙荔留他在這裡玩一會兒,放鬆一下。回到龍德殿又是小心謹慎的過日子,在這裡還可以多輕鬆自在一會兒。
周義濘咬了一塊點心,像是有些糾結,說:“兒臣想問孟娘娘個事情,又有些不敢問。”
妙荔笑道:“你問就是了,在我這裡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兒臣聽說兒臣回家那幾日娘娘都是住在龍德殿的,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妙荔耐心的解釋,“因為那段時間特殊,所以我住在那裡,現在已經過了特殊時間了,我就回來了。”
“可是兒臣還是想娘娘住在那裡,殿裡會溫暖一些。皇上應該也是這麼想的,他最近夜夜都宿在偏殿之中,就是娘娘之前住的地方。”
妙荔聽到心中無波無瀾,淡淡的說:“皇宮中有規矩,哪怕是皇後都不能夜夜住在那裡,何況是我了。”
周義濘又好奇的問:“娘娘現在與皇後並無多大的區彆,皇上為什麼不封你做皇後呢?”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這是我們大人的事情,你不要關心那麼多。”
又問了不該問的東西了,周義濘就沒有追問。心裡真的非常希望她能住回去,應該就不會那麼壓抑了,他也不會經常被訓斥了。
皇上最近心情真的非常不好,去哪裡都是板著臉。明明邊關日日傳來的都是捷報,他卻像敵人已經打到了京城一樣。對他也沒有多少耐心,基本不怎麼和他說話,一說話就要挨一頓訓斥,他在龍德殿的日子過得有些艱難。
要是早知道當皇帝的兒子這麼困難,他當時就該好好的想想。現在也要好好的想想,一定要做未來的皇帝嗎?看周述宣的樣子,做皇帝好像也沒有多開心。
周述宣現在是真的不開心,愁眉不展。麵臨著一個巨大的選擇,長公主的信又回來了。說三日之內就能取西昌的都城,讓他多準備些錢糧,以及派人過去。長公主交代的事情倒是好辦,他早就準備好了。
問題在於她信中沒有提到的,妙荔提到的事情。
要不要就成全他們了?
他的親姑姑,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幫了他大忙的恩人,不論從哪一點好像都無法對他們狠心。可惜禮教又壓迫著他,讓他不能輕易的成全。
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放他們離開的好機會。外麵的事情,誰都不會知道。他並不是壞到極致了,能夠放一馬的,他還是會放一馬。
他心裡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心。去提醒妙荔,就像提醒自己一樣。
這個時候可以放他們離開了,可以成全他們了,可以報答他們如同及時雨降臨一般的恩情了。
雖然這個事情,他夾著了些私心在裡麵。想讓妙荔知道,為了她,他願意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放棄自己的底線。
提筆寫回信,把自己的決定交代明白。隻要長公主可以打下整個西昌,他們就可以不用回來了,自己找個方式離開。
希望他們可以成功離開,希望他們離開那一日,他也能心愛之人圓滿。
送完信出去,周述宣如釋重負,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腹的事。現在去清泉宮提要求他都可以理直氣壯的了。不過他現在不敢去,也不敢提什麼要求,活得多憋屈。
收到他的信,前線兩個人打起仗就更加用心。以前是為了國家而戰,現在是為了他們自己。
計劃的一個月收複西昌,不出半個月大功告成。
西昌也是倒黴催的,好端端的捅了這個馬蜂窩。他們本來地方就小,長久打下來根本不占優勢。又因為晉國根本沒有準備好,誰想到他們隻是沒有將軍而已,其他的一切都好。
西昌自己作死,好好的鄰國不當,變成了彆人國內的州府。
妙荔聽見這個消息時已經換上了秋裝,開心之餘又免不得擔心,不知道長公主最後結果是如何,當時周述宣沒有給出明確答案。
多打聽了幾句,說長公主身受重傷,已經死在沙場了,現在正在往回運屍骨。
妙荔覺得這個消息不太可信,長公主這次出征如同一支利箭,所向披靡。不可能一開始沒有任何問題,到最後卻死了。
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或許是周述宣想通了,成全了他們。妙荔越想越覺得可能,迫不及待的跑到龍德殿,想問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