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們,島上有很多錢,你們放了我們,我可以帶你們去找錢的!”
海賊們相互看看,發出刺耳嘲諷的大笑。
一人笑夠了,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老頭,你死了,我們花點時間一樣能找到錢,蠢貨。”
“和海賊講條件,我看你是在這座廢島上待久了,腦子鏽掉了吧!”
又有一名海賊高高舉起手裡寒芒錚亮的砍刀狠狠揮下。
...就到這了嗎?
戈登緊緊閉上眼,等待砍刀砍到身體上的疼痛感。
然而幾秒過去了,又或者是很長時間過去,他沒有等到疼痛,反倒等來了周圍空氣難以言說的燥熱。
戈登做好心理準備後才微微睜開一道眼縫。
眼縫所看到的狹窄視野之中,曾經站在麵前的幾個海賊不見了,隻餘下黑發黑眼的男人歪頭看來,笑容隨和友好。
“還有意識嗎?戈登先生。”
格雷聲音輕快,先從戈登懷裡把烏塔抱到手臂上,這才用另一隻手握住穿透戈登肩膀的鋼筋。
“你忍一下,需要先把鋼筋拔/出來才行。”
那聲音在逐漸虛弱的戈登聽來有些虛幻和疊響。
但此時此刻,他卻從一個凶殘至極的海賊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安全感。
格雷沒等戈登回應,便握住對方肩膀附近的鋼筋,像是單手掐斷一根牙簽般輕鬆折斷過長的部分。
很快,他扔掉穿透出來的鋼筋,這才將戈登肩膀內的鋼筋拔出。
儘管動作乾脆利落,但帶來的霎那劇痛還是讓戈登疼得慘叫一聲,徹底陷入昏迷。
*
客廳大門突然打開的“吱呀”怪響讓其內跪著的一眾海賊嚇得渾身抖了一下。
坐在沙發上的黑發男人抬頭看去,嘴角上揚起溫和的淺笑,“醒了,赤腳踩地板可不是什麼健康的行為。”
“戈登先生!”烏塔臉上滿是驚慌著急,根本沒注意到格雷說了什麼。
她夢到戈登被海賊殘忍殺害,醒來後便急切尋找起來。
當來到客廳,見到戈登,她眼中便隻剩下包紮在對方肩膀上的繃帶。
“戈登先生,我不是已經把那些海賊綁起來了嗎?您為什麼會受傷,傷得重不重?”
戈登身上的傷受過海賊船醫的治療已經沒有大礙,如今隻是有些失血過多的疲憊。
他抬起另一隻手拍拍女孩發頂,虛弱笑道:“我沒事,烏塔,是格雷船長救了我們,你昏迷後,我們遇到了分散的另一隊海賊。”
烏塔一愣,想起自己的噩夢不由一陣後怕。
她還是太弱了,如果能多堅持一會兒,戈登先生也不會變成這樣。
正懊惱著,烏塔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抱起,隨後屁股便坐到柔軟的沙發上。
她仰起頭,看向不知
何時站起身的黑發男人,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頓時臉紅起來。
“對不起...格雷船長,我是想說謝謝你救了我和戈登先生。”
她為自己的不禮貌感到愧疚,於是很快便又垂下腦袋,雙手交握在腿上緊張互動,“我應該早點對你說謝謝的,真的很抱歉。”
“這是人之常情,在知道親人出事後,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關心親人,沒什麼好道歉的。”
格雷隻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至於事情結束後的感謝與否,他都不在意。
哪怕被救助的人會在未來站到他的對立麵,他也不會後悔曾經的決定。
後悔就意味著對過去自己的否定,他對自己非常滿意,所以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是自我認為最正確無誤的。
飛出又飛回的金烏抓來烏塔的鞋子。
女孩有些驚喜,向金烏道謝後本想伸手去摸它腦袋,但很快又沮喪收回。
金烏很燙,至少對普通人而言,是無法承受的溫度。
格雷沒有在意一人一鳥的互動,隻是重又看向跪了一地的海賊們,再度確認。
“攻擊你們的船是卡普的狗頭軍艦,對吧?”
“是、是的!格雷大人,千真萬確,我們就是被卡普的船給逼進無風帶的!”
鼻青臉腫的海賊船長忙不迭點頭,向格雷提供著儘可能多的情報來展示自己的價值。
“卡普中將是東海出身,幾乎每年都會到東海來一趟,而且...而且他們這次來好像是為了找人的!”
格雷挑了下眉,“找人?找什麼人。”
“找一個黑發黑眼,大概六十歲的男人。”海賊船長努力回憶著那艘軍艦衝他們喊話詢問時的描述。
“他們說那個男人戰鬥時會使用黑色火焰,叫什麼...叫什麼.....黑炎...格、格雷?”
海賊船長說到最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同樣跪在地上的海賊們也僵硬抬起頭朝沙發上的男人看去。
黑炎格雷,除了年齡對不上,好像哪哪都能對得上。
“欸——?!!”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海軍英雄卡普要找的人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帶給他們莫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