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簽上染了血,原本的字跡有些化開了,但是不妨礙俠客。他看了數分鐘後,又用手機查詢了一下,慢慢地說“這可真是不得了啊。”
“怎麼了?”小滴揮舞著吸塵器,將地上的屍體、血跡和椅子全部處理乾淨。她的念能力可以方便地將各種物體吸入吸塵器的腹中,是絕佳的善後處理者。
“嗯……這是詠歎調的幾個小節,來自1815年的歌劇《埃爾尼那》,唱詞的大意是‘快點逃走,若不然,等著你的隻有死亡’。原本的劇情是侍衛與貴族小姐在私情被發現後匆匆告彆;但便簽的主人選擇在此時傳遞這個信息,顯然是有其他的意味的。”
飛坦冷哼一聲,說“我明白了。”
俠客歪頭“明白什麼?”
飛坦“有人想和那個叫貝澤的女人私奔。”
俠客……
從今天起,禦封飛坦為幻影旅團第一直男,取代芬克斯的地位,沒人有意見吧?
(芬克斯沒有)
“很明顯是有人預料到了這場襲擊,提前告知了那個女人。不過,她沒能理解,所以也錯過了逃命的最佳時機。”俠客甩了甩便簽,笑著說,“很隱晦的暗號呢,一般人是無法讀懂這句話的。”
小滴一邊勤勤懇懇做著掃除工作,一邊好奇地問“那俠客怎麼會讀懂呢?”
俠客沉思一會兒,神情忽然有些悲涼“說來話長,我有一個認識的姐姐,她是很擅長音樂的人,也很美麗溫柔。但是她……”
“好了,你可以打住了。”飛坦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如果你要大談闊談你和女人的關係的話,那我已經沒有興趣了。”
俠客……
他環顧四周,問其他的旅團同伴“真的沒人想聽嗎?”
飛坦搖頭“我不想聽。”
小滴搖頭“我也不想聽。反正也是以俠客的失敗作為收場。我已經猜到了。”
富蘭克林搖頭“不想聽。那一定是個很傷心的故事。俠客現在是單身,不是嗎?”話到最後,竟然還有一絲悲憫的溫柔。
俠客露出了麻木的笑容。
不知為何,有點想要流淚呢……
這一次旅團襲擊會場,是為了盜走全部的拍賣品。不過,令人驚奇的是,當他們來到存放拍賣品的地下室時,卻發現拍賣品已經全部轉移走了。
雖然大費周章地殺掉了全部的賓客,但旅團卻撲了個空,毫無收獲,隻能乘坐熱氣球離開拍賣大樓。
“好奇怪啊。”在飛艇上時,俠客陷入了沉思,“拍賣品被全部移走,還有人特地傳遞了‘快逃’的便簽,莫非是拍賣方已經獲知了這次的襲擊嗎?”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存在告密的叛徒嗎?”
“不確定。”
幾個人得不出結論,隻能先放下這個問題。
旅團的襲擊大搖大擺,幫派自然不甘忍氣吞聲,很快派出了各種成員追擊旅團。在友克鑫市西邊的沙漠中,雙方發生了交戰。憑借旅團的實力,根本不畏懼這種程度的攻擊。但偏偏因為這種實力上的差距,意外才發生了——
因為大意,窩金竟然被擄走了。
身為幻影旅團的11號,窩金是旅團內塊頭最大、肌肉最結實的成員;強化係的他擁有極為強悍可怖的□□,以一當百也不在話下。但也正是因此,他的性格著實有些狂妄,以至於疏忽大意地留下破綻,被人擄走了。
等到旅團成員發現的時候,隻看到窩金被一根鎖鏈捆綁,如捆大蔥似的,嗖一下就被拖入夜色之中,轉瞬無影無蹤了。
對窩金的去向暫無頭緒,俠客呼了一口氣,給庫洛洛打了個電話。
“拍賣品不見了,窩金被擄,以及,還有人提前告知‘快逃’,是嗎?”
庫洛洛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在聽完俠客的報告後,他並未顯露出絲毫的意外。
“最重要的是,那張重要的標簽,還是以樂譜的方式來傳遞信息。”
不知為何,庫洛洛輕笑了一聲,說“我大概猜到了這件事是誰的手筆。……有些奇怪,她可不像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她’?”俠客有些迷惑,“誰?”
“雖然不確定,但這件事和她一定脫不開乾係就是了。”庫洛洛沒有解釋口中的“她”是誰,隻是平靜地說,“你們先回到基地來吧。我會處理這件事情的。”
旋即,電話就掛斷了。
旅團的臨時基地裡,庫洛洛收起了手機,將膝上的書翻過一頁。月光從他身後布滿裂痕的花窗裡落入,將瑰麗的色彩染在他的脊背上。
不遠處,西索坐在窗台上,用撲克搭著一座塔。聽見庫洛洛的通話內容,他拉長語氣,很揶揄地說“哦呀,團長這是…被女人的問題給難倒了嗎?”
尾音是輕浮的笑,回蕩在布滿灰塵的樓宇間。
庫洛洛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雖然不太確切,但也可以這樣說。”
“呀,讓我猜一猜。”西索的掌心攤開兩張牌,金色的眸光從牌麵的縫隙中露出,“是被小優裡給擺了一道嗎?”
夜風一襲,蠟燭的火苗劈啪一跳,火光撲映在庫洛洛的麵頰上。
“啊,怪我,忘記和團長事先說明一下~”西索慢慢地笑起來,一副抱歉的樣子,“‘小優裡’指的就是優娜~這是她的昵稱。團長還不知道吧?”
庫洛洛的手指劃過書頁,不甚在意地說“我以為大家都是這樣喊她的。”
西索?
什麼,這竟然不是隻有他才知道的小名嗎?!
竟然大家都知道嗎?!
(伊爾迷不,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