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可不是能明目張膽說出來的話。
優娜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即刻露出了完美的笑容,很溫柔地說:“我希望戰爭早些結束,所有人都能獲得平安快樂的生活。”
語氣如夢似幻,連她自己都為之動容。
剛說完,神樹上掉落了一顆果實,咚的一聲砸在了她的腦門上。優娜眯起眼,小聲呼著疼,摸了摸自己的腦殼。
扉間冷眼說:“你在神麵前撒謊了吧……”
優娜:……
靠。
這麼靈的嗎?!
///
從神木回去的路上,扉間走在前,優娜走在後。
夏蟲在林間鳴叫,南賀川的水聲隱隱傳來,清澈而悅耳。林間偶爾略過一道淡淡的光,像星,又像是指路的藍火。
“那是……”優娜停下了腳步,望向林間慢慢飛舞的光。
“哦。”扉間側頭,一副習慣的樣子,“是螢火蟲。靠近水邊的地方經常會有。你沒有見過嗎?”
優娜搖了搖頭,說:“我的故鄉在很寒冷的地方,沒有夏天。”
扉間沒有急著走,停下了腳步,讓她可以看清那片一閃一閃的光。
女人穿著輕薄的浴衣,小步沿著地上枯枝堆就的道路朝前走去。那青白色的光一閃一爍,如同將星空鋪落下來,而她漫步其間,循著銀河霄漢而走。
扉間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又煩躁起來。
她為什麼是宇智波一族的女人呢?
如果她沒有嫁給宇智波一族,那她也可以堂而皇之地出門看夏夜的螢和冬日的雪,沒必要和現在這樣以人質的身份躲躲藏藏的。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扉間說:“該走了。”
她回過了神,翩然一笑,跟了過來。
將要到族地時,扉間的袖口被她的指尖扯住了。扉間愣了下,便聽到身後的人說:“謝謝你…我明明隻是宇智波一族的戰俘,你卻願意帶我去看神樹和螢火蟲。”
扉間沒說話。
他低頭,心底還是很煩。
他不值得她的感謝。因為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是他奪走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這一切,也該由他來彌補。
///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
千手與宇智波的戰爭,終於以休戰短暫地結束。雙方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得好處。在某一日的黃昏裡,千手一族的年輕戰士們,帶著風塵、血跡、傷口,回到了這片被群森環抱的故土。
“柱間大人回來了——”
“是柱間大人!”
瞧見穿著盔甲的男
人們歸來的身影,留守在族地的千手族人們紛紛露出欣喜的笑容,歡迎之聲不絕於耳。扉間也聽見了這歡呼的聲音,他不由放下了筆,起身走向門外。
抱著千夜的優娜問他:“是柱間回來了嗎?”
扉間點點頭,披上外袍,打算出門去迎接自己的族人們。
——大哥柱間回來了,那就代表戰爭會消停一陣子。但大哥一定輕鬆不下來,他是族長,身上的任務太多了。
像照顧優這種小事,就不必告訴他了。
而且,這原本就是他扉間身上的責任,和大哥沒什麼關係。
一連兩三天,千手一族內都極為熱鬨。親人劫後餘生再相逢的喜悅,和族人戰死的悲傷交織在一起,彌漫在整個家族內。柱間與扉間幫忙挖掘了墳墓,舉行了戰士的葬禮;又為受傷的族人們治療傷口,還要安撫失去親人的族人,忙得不可開交。
也多虧了柱間天生體質強大,精神穩健,這才扛得下這種非人的工作量。換做彆人早就憔悴消瘦了,也隻有柱間,身體還是結結實實的不說,人也曬得更黑了(……)
等到柱間終於有閒暇了,他才能聽一聽族人說起他不在時家族所發生的故事。
“宇智波一族的戰俘?還是個女人?……怎麼回事?”聽到這件事,柱間迷惑得不行,“扉間完全沒和我提起過啊!”
族人們撓了撓頭,很不解地說:“我們也不太懂扉間大人的意思。雖然說是戰俘,但是那個女人現在卻和扉間大人生活在一起,扉間大人還會幫她照顧孩子。族人們偶爾會有所異議,但是一想到對方隻是手無寸鐵的婦人和嬰兒,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柱間更迷惑了。
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扉間什麼樣的性格,他可是一清二楚。從小到大都討厭宇智波的扉間,竟然會對宇智波的族人如此寬容,這……有詐吧?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問問這件事。”柱間說,“那個女人叫什麼?”
族人很老實地回答:“聽說她叫做‘優’。”
柱間當場愣住,表情如遭雷擊。
“叫什麼?”
“叫優。”
“……”
柱間遭到第二道雷擊。
</>作者有話要說:雷遁·你的牆角被你親弟弟挖走了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