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164(2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2856 字 10個月前

優娜聽了他的話,滿意了,說:“您可要記得自己的承諾。除了陪我喝酒,可不準做多餘的事情。”

“會的,會的。”童磨用折扇輕擊著掌心。

他可舍不得把她嚇跑呢。

就算膽子再大,她也隻是個人類。若撞見可怕的場麵,她一定會感到驚懼,然後便指責他、唾罵他,再倉促地逃跑。這種事情,他可是在很多年前就經曆過的。

難得遇到這麼有趣的人,他可舍不得輕易地放過。

賞心悅目的年輕女人,本來就能令他心情愉快。更何況,她的性格又如此的好玩——明明看起來是個恪守規矩、忠貞不二的女人,但在這副高潔的外表之下,卻有一顆放肆的心,連那位大人都敢背叛。

不僅如此,她還典當了那位大人送給她的訂婚戒指,轉頭就嫁給了獵鬼人。要是那位大人知道了,肯定會氣的發瘋吧。

童磨慢慢地笑起來,將女人擁入懷中。

他們就像是一對普通的、處於戀愛之中的男女,穿過夜晚湧動的人群,朝著熱鬨的地方走去。燈籠高懸的街道之外,有一座木橋橫跨於河流之上。腳踩上去,便可聽到木料嘎吱作響的聲音。

“教宗閣下丟下信徒跑來這裡,不會引來信徒不滿嗎?”優娜低著頭走上橋梁,問道。

“我可是教宗。怎麼會有人會對我有所不滿呢?”童磨說,“信徒們對我從來隻有感激之情。無論何時,都是如此。”

“被您‘救贖’的時候,也是嗎?”她問。

“那是當然了。”童磨笑眯眯地說——他的信眾多是女人,她們得知能與神明同在的時候,常常會流下淚水呢。這等被神選中的榮耀,可是相當難得的。

若非因為激動與感謝,又怎麼會流淚?

優娜聽到童磨的話,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她在想什麼。她站在橋頭,赤色欄杆上的四方燈籠將她的眼睫映得紛亮;晴空似的眸中倒映出人的輪廓,如水霧似的朦朧。

童磨看著她的麵龐,心裡有些癢癢的——啊,這麼好看的人,卻是那位大人圈養起來的東西,彆的鬼碰都不能碰。而且,終有一天,她會被那位大人吃掉的。

這樣想著,他展露出了憐憫之色,眼底也湧起了看似真誠的淚水。然後,他便淌著眼淚,彎腰將一個吻落到了她的唇瓣上。

“教宗閣下…您……是為何在哭泣呢?”她仰著頭,在親吻的間隙裡問道。

“是在為你嫁給了彆人而傷心呢。”

童磨的語氣很難過,“我,很傷心。”

說完,他的手就朝著優娜的腰間滑去。她察覺到他放肆起來,小聲提醒道:“這可是在外邊啊,教宗閣下。”

“我已經如此傷心了,你也不安慰我嗎?”童磨的唇角揚了起來,但那雙如虹似的眼竟還帶著悲傷之色,眼淚也蓄在其中,“這種時候,就彆說那些煞風景的話了。我是如此的悲傷啊……嗚嗚。”

“你……”

抗議顯然對這位腦回路清奇的教宗閣下無效。他根本不忌諱這些人類的目光,扛起了女人就朝森林的深處走去。

///

紫藤花之家。

“你說,她又出去了?”

富岡義勇站在池塘邊,目光落在水麵下慢慢遊蕩的鯉魚身上。

他冷冽如冰泉似的麵容,倒映於池塘清澈的水中。那雙海色的眼眸,與池波融在了一處;但隻要凝神一望,便可將他的眼眸從中區分開。因為他的眸光深處,像是有一層永久封凍的冰原。

誠先生捧著收起來的碗碟,語氣有些唯唯諾諾:“是,是的。雖然我勸說過了,但宇喜多夫人執意要出去。她大概是個很喜歡出門喝酒的人吧……”

富岡義勇蹙眉:“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晚飯後就出門了,已經很久過去了……還沒有回來。”誠先生說。

“現在的夜晚,很不安全。”義勇說。

說罷,他就側身朝外走去,腳步很快上了垂滿紫藤花穗的走廊。

誠先生追在後麵,疑惑地問:“水柱閣下,您也要出門嗎?”

“我去把她找回來。”富岡義勇淡漠的聲音,在紫藤花串間慢慢地遠去了。

他將日輪刀佩在腰間,重整了一下身上的鬼殺隊服。當他的手落至腹部上,悄悄地停住了——上次執行任務時所受的傷還沒有好透,現在的他並不宜行動,最好一整天都在床上休息——這是醫生的判斷。但是——想起那晚所見的坐在秋千上的女子,他便將醫生的叮囑拋之腦後了。將羽織披上後,他便快步走向了玄關,推開紫藤花之家的門。

夜色濃濃,現下正是對惡鬼最為有利之時。他凝眸,朝著街道上走去。

這個時辰的街道更顯喧嘩熱鬨,酒、脂粉與炸物的香氣,彌散在整片繁華的街巷裡。幾個手持團扇、脂粉濃重的女子,站在遮雨簷下嬌聲大笑,那明顯是在拉客的娼女;而牌屋的二樓又傳出男人們哄然的嘩響,種種聲音彙聚如流,在耳旁齊齊吵鬨。。

這座城鎮很大,去哪裡找那個家夥?

喜歡喝酒的話,應該先從賣酒屋找起吧。

富岡義勇左右環顧,步入了人群之中。

他的身影在紅色的燈籠光與人群的影子間穿行不停,但並未在哪個地方有長久的停留。

忽而間,義勇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縷不和諧的聲音。

“喂

,女人,你不是出來接待客人的嗎?啊,這一身酒氣,是陪了幾個男人呢?躲什麼呢?臉,臉快露出來……”

義勇皺眉,側目望去。隻見街道的一角上,兩個喝的醉醺醺的男子正將一名女人堵在牆角。這兩個男人約莫三十歲上下,都卷著下擺與袖口,背係籮筐,看起來像是下了工的送膳人。

而那被他們所堵住的女人……

義勇的瞳孔微微一縮。

常盤色的羽織,還有菖蒲紋的和服下擺……是那家夥!

不容思考,他的腳步已朝街巷的角落踏去,口中冷冷道:“你們在做什麼!”

他的聲音很冷銳,兩個酒醉的送膳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愣怔地扭頭,嘟囔道:“誰啊,多管閒事的人嗎……”

也就是在這眨眼的片刻,那被堵住的女人,竟很利索地抄起腳邊的行燈籠,二話不說,就朝送膳人的胸脯狠狠地揮去,隻聽“哐”的一聲悶響,竟把人砸退了三四步。

“疼……疼!!”送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酒也醒了。這個女人的狠勁有些嚇人,他不敢再看,連忙倉皇地丟下一句“你給老子等著”,便連滾帶爬地走了。

富岡義勇看著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

沒記錯的話,宇髄的夫人看起來是個很柔弱的普通女人。沒想到,她還有這種狠勁。

而優娜已經把燈籠放回了腳邊,還細心地將它扶正為原來的角度。接著,她很不好意思地對行燈籠道歉:“哎呀呀,用你做了過分的事情,原諒我吧。”

義勇:……

那是燈籠。隻是個燈籠而已。不是人。

“你在做什麼?我不是告訴你,晚上不要——”富岡義勇上前一步,冷聲道。他正想叫她趕緊回去,卻見得她下一腳就被行燈籠給絆倒了,人跌跌撞撞地向前一撲——

來不及細想,他伸手接住了她。

一陣衣料摩擦的細響,女子偎在了他的懷裡。

她盤著發,羽織的領口上露出一截秀麗的脖頸。昨夜瞧見的、梅花似的淤痕還未淡去,不僅如此,淤痕的數目似乎增添的更多了,猶如一整枝的冬臘梅都在她的肌膚上徐徐綻放開。

富岡義勇將目光收回,彆開麵龐,冷淡道:“還能站住嗎?”

“抱歉,抱歉,隻是一時不小心。”她笑著說,從他懷裡直起了身。

柔軟的、像是羽毛一樣的觸感,在片刻間消失了。

“我告訴過你彆在夜晚出門。”富岡義勇說著,海色的眼眸淡然地望著她,“這個鎮子上存在著鬼,也存在著剛才你遇見的那種人。”

優娜眨了眨眼,露出了笑容:“呀,富岡先生有兩個!”

義勇:……

這個女酒鬼徹底喝醉了吧。完全沒法交流。

“算了。既然找到了你,就趕緊回去吧。”他說。

就在這時,富岡義勇的神色忽然僵住。

他聞到了一種氣味。

那種氣味——

在酒氣之下,還藏著的氣味……死亡,鮮血,墓土與恐懼,惡鬼的氣味。

富岡義勇的手放到了日輪刀柄上。他迅速地回身,目光警覺地望向身後的街道,試圖找出惡鬼的潛藏之地;然後他便察覺到,這惡鬼的味道,竟是自優娜身上傳來的。

與昨夜相同的情況。

這是巧合嗎?

被他所注視的女人,卻渾然無覺,隻是依舊露著那嬌豔無比的笑,問:“富岡先生,要回家了嗎?”

又是那種笑容。

嬌豔的,奇怪的,像是在邀請人去她的房間作客。眼睛像看著情人。她不該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富岡義勇很困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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