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170(2 / 2)

[綜]戀與獵人 Miang 12843 字 10個月前

確實如此,她說的可是大實話。她想起富岡義勇腹部有傷,那種位置可是很容易因為亂動而撕裂傷口的,於是乾脆讓他一直躺著彆動了。“全部都交給我吧”——她是這樣說的。

義勇愣了一下,遲疑問:“是…這樣嗎?”

但他的直覺覺得,並非如此。他一定是做了什麼事情的……

“好了,先吃飯吧。”她笑眯眯地說著,順手將肩上的發絲捋至背後。

漆黑的發絲朝後一落,袒露出脖頸來。瑩白的肌膚上,如早梅一般的印記悄然綻著。富岡義勇的目光觸及她脖頸上的痕跡,瞬時愣住。

——他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他也想起來,女人朝他笑時那嬌豔又惑人的姿態了。她趴在他的胸口,聲音輕飄飄地說:“感覺怎麼樣?富岡先生?”

沒錯。他想起來了,全部。

“我——”富岡義勇久久地怔住,然後刷的站了起來,表情似乎有點掙紮。然後,他彎腰揣起豆沙包,抬腳就走。

“讓我自己待一會兒。”留下這句無比熟悉的話,他的背影就消失在走廊上。然後,便是“哐當”一聲熟悉的摔門響。

看來,是又將自己關起來了。

優娜:……

指指點點,指指點點。

她走到富岡義勇的房門前,試著敲了敲門,但水柱閣下並不肯理會她。房間之內寂靜無聲,什麼響動都沒有。

於是,她作罷了,管自己做事去了。

一扇之隔,富岡義勇盤腿靠牆坐在角落裡,表情極是矛盾。他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遠去,人便低下身來,將臉埋入了雙膝之中。一道光從狹小的門縫裡透進來,勉強照亮了這方寸的世界。

昨天晚上,他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徹底地冒犯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血鬼之術還是酒的緣故,他比平常更難以控製自己的身體,甚至於將力量用到了欺負彆人這樣的事情上去。

——知道她的力氣不如自己,所以想儘辦法禁錮住她的腰;知道她沒法再動彈了,所以用手掌去托住了她

的身體,強迫她繼續——他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富岡義勇咬牙,將自己埋得更深。可他將眼睛閉起來,所能想到的,又是宛如另一個世界的畫麵了。她的眼眸彎彎的,流淌著歡愉與柔軟,像是見到了久彆的丈夫。情人的呢喃在耳旁輕響,一遍遍地和他說著“晚上好”。

……可惡。

可惡。

是血鬼之術的惡果。

///

富岡義勇自閉大半天後,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出來了,表情還是沉得可怕。他去井邊打水洗了臉和手,有些遲疑地來和她道歉:“抱歉。”

“為什麼說‘抱歉’?”她有些不解。

“因為——血鬼之術。”這個詞從唇間出來的時候,富岡義勇竟然有些心虛了,“我又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是,我沒法控製它……”

“啊,那個啊,沒事的。”她瞥一眼義勇,“說來,富岡先生還挺厲害的呢。”

“……厲害?”富岡義勇很困惑於她的說法。什麼叫“很厲害”?是在誇獎他嗎?

“就是誇你酒量好的意思。”她說,“第一次喝酒的人,能一口氣喝這麼多,很厲害哦!”

“原來是這樣。”他點頭,“謝謝。”

優娜:……信了啊。

義勇見到她的麵色,似乎並無不悅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浮起了一個念頭:大概,也許,她也是喜歡這種事情的吧?也許自己的行為,讓她很高興也說不定呢?

這樣的念頭隻出現了一瞬,就被富岡義勇按到了心底的最下層,封存到了泥淖之中。他在想什麼?可惡。

這是他應該有的想法嗎?他是人類,而非那些毫無廉恥之心的惡鬼,怎麼可以想這種念頭?

富岡義勇慢慢地捂住了麵孔,眼眸中有些微的掙紮。麵對優娜不解的神色,他低喘了口氣,說:“我,我再自己待一段時間。”

說完,轉身回到了那間狹小的、儲藏室改建的房間。

///

接下來的幾天,富岡義勇都縮在房間裡頭。要是優娜去敲門,他就悶悶地說:“血鬼之術好像惡化了。我不想傷害你。”

這聲音隔著房門,有些不真實了。優娜一想起那狹小的房間關起門來是怎樣的一番場景,心底便暗暗覺得不成。可無論她如何喊,甚至用騙的手段,也沒法把富岡義勇從門後請出來了。

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家夥還挺像小孩子的。

連續三四天如此,她也沒什麼辦法。實在沒法把人喊出來,就隻能歎口氣,隨便他去了。

這一天的晚上,庭院中傳來了烏鴉拍打翅膀的聲音。它飛了幾圈都沒能找到自己的主人,便在水井邊緣落了下來,歪頭叫喚著。

“是有聯絡來了嗎?”優娜瞧見了烏鴉,順手從它的爪子上解下了裝信用的竹筒。定睛一看,折疊起來的信紙上寫著宇髄天元的名字。“是天元大人寫的信……”

她的

話音未落,一直閉合的門扇竟然開了。

“是宇髄寫信來了嗎?”富岡義勇的聲音自她背後傳來。優娜側身一看,咦,自閉多日的水柱閣下終於出來了。

富岡義勇一直盯著她手中的信,仿佛那是什麼大敵。

他一直將自己關著,聽到怎樣的響動都克製住自己的衝動不再出門。可當他聽見“宇髄”的名字時,他無法忍住了。

他知道,對於她來說,宇髄一定是特殊的,因為那是她的丈夫。可他也知道,正因為宇髄是她的丈夫,他才不應該出去——理智是這樣想的,但身體卻是另外一幅反應了。

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門外了,心底還滿是對宇髄信件的猜測。

宇髄在信裡寫了什麼?同意解除婚姻了嗎?叫自己照顧好她?還是乾脆痛斥他是個下流的、可惡的、不懂禮貌的男人?

“是的。”優娜已將信遞了過去,“富岡先生總算出來了啊。”語氣有揶揄的意思。

青年的眸一凝,側開了目光不去看她,展開了宇髄寫來的信。匆匆掃一眼後,他的表情凝住了。

“怎麼了?”

富岡義勇皺著眉,似乎有些不想啟齒。半晌後,他背過身,低聲說:“宇髄說他不想放棄你。”

“……誒?”

他的聲音愈發沉悶了:“他說,他會爭取和主公解釋的。還和你道歉了,說身為丈夫的人卻一直沒有出現,是失格的舉動。”

庭院裡寂靜下來,夜蟬的鳴叫輕響。富岡義勇背對著她,沒人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的。

“是嘛。”她聽了,卻並沒有什麼特彆歡喜的神色,而是坦然地說,“天元大人可真是一個好男人。不過,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給他添麻煩了。”

義勇有些詫異地側頭:“……什麼意思?”

“我的事情,可不是‘解釋’就能解釋的清的。”她慢慢地笑起來,“越和主公解釋,反倒會越增添麻煩。天元大人的心意是很好,但是,我不能給他添麻煩。所以,無論他怎麼想,我都會離開他的。”

萬一,鬼殺隊的主公覺得她很可疑,決定調查她與鬼的事情,那豈不是拔蘿卜帶出泥,月彥童磨岩勝串一串,大家一起上桌啦?

義勇看著她釋然的麵龐,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發梢。

“你是真的,決定離開宇髄了嗎?”

“是的。”

“……即使宇髄不放手?”

“說實話,”優娜摩挲著下巴,認真道,“就算天元大人不放手,也不能妨礙我再嫁給彆的男人啊。天元大人有三個妻子,我為什麼不能有三個丈夫?”

我為什麼不能有三個丈夫——

為什麼不能有三個丈夫——

三個丈夫——

她用柔和高雅、宛如油畫中貴夫人似的笑顏,說出這等虎狼之詞,反差實在太大,富岡義勇整個人被震撼了,陷入了哲理的旋渦。

是啊?為什麼呢?宇髄可以娶三個妻子,那優娜也能嫁三個丈夫吧?為什麼自古以來都是男人多娶妻呢?這不公平對吧?

富岡義勇陷入了困惑與茫然交織的境地,想來想去想不通,最後決定放棄。

“所以啦,”優娜說,“既然我和天元大人不在一起了,你也不用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義勇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他茫然了一會兒,垂手放下宇髄的信,說:“那今晚,喝酒嗎?”

“喝!”

富岡義勇的表情還是很冷淡,但他的眼裡有微微的光,像月色一樣亮:“那我去買酒吧。”他說。

“好。”優娜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議。

義勇出門去了,她回身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收拾這段時間的行李,將買好的車票塞入行李箱中。水柱閣下的傷已經差不多要養好了,很快就能歸隊,她也能安心地回東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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