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自覺的在變化非常大的幾張照片上巡視著, 眼裡染上些許的疑惑。
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知道,蘇星辰就是蘇星辰,光是看她的前後變化, 會以為這是兩個不同的人。
是什麼原因導致有這麼大的變化?
他腦中不自覺的想起馬娜娜說的那句話,“蘇星辰, 你居然為了趙默欽好好學習當一個好學生了!”
似乎除了用愛情的力量, 他想不出還有彆的。
程慷堯心底倏地苦的發澀,猛地把手機扣在桌麵上,煩躁的揉了揉已經洗過,此時柔軟的趴在頭上的發絲, 幾秒鐘後又忍不住拿起來看,然後起身來回踱步。
他把蘇星辰電話找出來, 想打電話問她,可兩人都分手一個多學期了, 他以什麼立場問她?假如她說‘是’呢?
日天日地的殺馬特帝王陛下,第一次不那麼勇敢, 而是退縮的放下了手機,心口異常的煩悶。
他把筆一扔,拉開椅子起身出去。
已經在家補習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去玩過,劉阿姨看到他跑出去,連忙叫一聲:“慷堯, 一會兒吃飯了, 你不吃完飯再走嗎?”
“不吃了!”說完就跑出去, 給卷毛打電話。
今年寒假的時候,他虛歲就已經十八歲,趁著寒假拿了駕照。
他駕照拿的特彆快,二十三天就全部拿到。
卷毛接到他電話,笑著說他:“大忙人總算舍得出來了,看你一臉便秘的表情,說吧,怎麼了?”
不得不說他很了解程慷堯了,他話都不用多說,一看表情就知道他想放什麼屁。
“出去喝酒。”
卷毛也乾脆,兩個人直接奔著過去他們常去的一個酒吧去,快到酒吧的時候,程慷堯突然方向盤一轉,來到南山彆墅。
卷毛睜大眼睛:“不是說喝酒嗎?來這裡乾嘛?”
程慷堯已經停好車:“喝酒!”
“喝酒?來這裡?我們倆?”卷毛都震驚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程慷堯,片刻後,像是突然領悟了什麼,罵了句:“艸!你能不能硬氣一點?你特麼還沒結婚呢,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就已經是耙耳朵,妻管嚴!”
不知道是哪個字戳中了程慷堯,程慷堯腳步一頓,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未來自己在蘇星辰麵前妻管嚴的模樣,唇角不自覺的咧開,適才煩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卷毛看著他,搖搖頭,已經無語了。
*
周清為她談的汽車廣告,是一個非常知名的大品牌,本來都要談下來了,最後在得知蘇星辰還未滿十八歲的時候,對方選擇了另外一個知名的小鮮花。
不過蘇星辰也無所謂,之前的兩個廣告代言費用,已經足夠她今年一年的花銷了,她想什麼時候去玉石市場上看看,買幾塊玉和雕刻工具,刻玉牌。
玉本身就含有一定的靈氣,是個上佳的符篆材料,用玉牌雕刻出來的聚靈符效果也會更好,如果說符紙的聚靈符是最下品的話,那麼玉牌刻出來的聚靈符就能算得上是中品聚靈符,哪怕是不會修煉的人,長期佩戴,也有益身體健康。
不過在去找玉之前,她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就是把戶口遷出來。
她找到陳老師,不知道陳老師上次有沒有和蘇父說過。
陳老師道:“說是說了,不過你爸不同意,我也覺得,你可以等到高中畢業,到大學了,再轉戶口,大學都要把戶口遷到所在學校的,那時候遷走也不遲。”
蘇星辰豈會願意受製於人,又打電話給蘇父。
蘇父正在忙,電話在收銀台的抽屜裡,收銀台都是蘇母在管的,看到手機上麵名字是‘二女兒星辰’時,手頓了一下,還是拿過電話接了起來:“喂?”
蘇星辰敏銳的聽出了蘇母的聲音,“……爸爸在嗎?”
蘇母聲音有些衝:“你不是翅膀硬了能自己賺錢了嗎?還打電話給我們做什麼?你這麼不想認我,就跟你鄉下那個媽要錢去,彆向我要!”
蘇星辰:“……我不要錢,把戶口本給我拿一下,我有事。”
“現在知道求我了,當初走的時候不是很硬氣嗎?我還以為你能硬氣到底呢,也就這麼點本事啊?”蘇母修的很細眉尾高高挑起眉毛倒豎著:“我告訴你,彆說你翅膀還沒硬,就是硬了,我也能把你折斷,想要戶口本,我跟你說想都彆想!乖乖給我念書,不要給我想著當明星當演員,就你那德性還當明星?”
蘇星辰在電話那頭一直沉默著。
她其實有些不懂蘇母的想法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也問出來了:“那你想怎麼樣?要怎麼樣才把戶口本給我?”
蘇母聲音陡然尖銳了起來:“我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還是我想怎麼樣?你看有幾個人整天像你這樣?才十六歲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吧?我跟你說蘇星辰,我是你媽,你要是不好好念書,再給我想著當明星當星星的,我就把你的腿打斷!”
蘇星辰眸光沉冷:“你可以試試。”
就掛了電話。
蘇父正在修車,修好一輛車後,用烏漆墨黑的布擦著手上的油汙,順口問她:“誰的電話,老遠就聽到你在叫。”
“誰的?你說是誰的?才十六歲就整天芝麻花綠豆花,不好好學習整天想著一步登天,娛樂圈也不知道有多亂!就她那腦子,還想去娛樂圈,被人生吞活剝了都不知道!”蘇母指著蘇父的鼻子:“我跟你說蘇國強,她要跟你說轉戶口,你要敢偷偷把戶口本給她,就去把店都砸了你信不信?”
“才十六歲的東西!也不知道在外麵跟什麼人混,還跑去當明星了!”又指責蘇父:“當初在振華中學讀的好好的,你非得送到外國語學校去,說陽陽和悅悅在外國語高中,相互可以有個照應,現在怎麼樣?你看看她現在成了什麼樣?先把頭發染得跟妖怪一樣,現在搞得不男不女,人家公立中學,不知道有多好,人家都能上公立中學,就你家女兒不能!顯得你多能耐一樣,人搞進去了,怎麼樣?學出什麼來了?一年十幾萬塊錢花了,打架、談戀愛、逃課!”
周圍的學徒和員工,看老板娘又開始指著蘇父的鼻子罵,都已經習慣了。
蘇母向來不在外人麵前給蘇父留一點麵子的,隨時隨地,想罵就罵。
蘇父皺了皺眉:“行了,電話給我。”
蘇母把他手機扔在抽屜裡,他自己去拿,給蘇星辰打電話,說他剛剛在忙的事。
蘇父溫和地問:“剛才聽你媽說,你打電話過來了?”
“嗯,要戶口本。”
“要戶口本是做什麼事嗎?你和爸爸說,要是正當的事,爸爸肯定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