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考證上寫明畢業學府與屆次, 是山海學府、第一屆畢業生。(格 格 黨 小 說)
值得玩味的是,沒有考試時間, 考生姓名、考點全都打了馬賽克。
好在考證背麵標明了路線圖, 當他們走動,坐標紅點也隨之移動。
一行人先隨方舟去一樓, 細讀了一遍藏書,才按照路線指示,順著NPC的道進入內院, 經牆上開的小門,來到路線標注的終點:
廣場一處涼亭遮蓋的古井前。
上次救援行動開鑿過的地方。
“這怎麼下去?”紅魔驚疑不定地看向李傑。
井內黑洞洞的, 不見上下樓梯。
“……跳下去?”
李傑說得不是很有底氣,回首環視幾人, 定格在壯碩的紅發男孩身上。
不等開口, 紅魔從深不見底的井裡收回視線, 嚇得退避三尺,瘋狂搖頭,連“NO!”三聲,“You jump, l jump!”
一句《泰坦尼克號》的經典台詞, 愣是說出殺豬般的感覺。
還是方舟看不過眼, 繞過擋路的兩人,一句廢話不說就要跳。
被正跟自家弟弟傳消息交流攻略進度的蔣遜急忙拉住, 抬腳把廢幾把話的紅魔踹下去探路, 還要嫌棄一句:“白長這麼大塊頭, 中看不中用。”
其重色輕友之狠絕,嚇得薇薇等人悄悄離遠,互遞了個眼色。
隻李傑與方舟盯著井底,側耳傾聽。
“沒有聲音?”
“應該不是深度問題。”
兩人抬頭對視一眼,一道身影強勢插到中間,硬生生截斷兩人的眼神交流。
“好吧,好吧。”李傑無奈聳肩。
方舟無視了背對他瞪向李傑的蔣遜。
“下去吧。”
縱身一躍,失重感從四麵八方包裹而來,整個人飛速下墜。
一道刺耳的叫聲從腳底黑暗裡穿透而出,先前動靜消失的紅魔在高速墜落帶起的狂風中淩亂嘶吼:“……啊啊啊啊,媽媽呀!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啊啊啊啊!”
光聽那嘶啞破音的程度,也知道喊了很久。
然而除了下餃子一樣接連入井的蔣遜與相繼加入高音部雙胞胎兄弟,外麵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驚慌失措,能聽到井外李傑勸說恐高的薇薇下井的聲音,清晰得像響在耳邊。
蔣遜壓下幾欲破口的喊叫,在黑暗裡尋找一直靜默無聲的方舟,呼喚幾聲,沒有回應,還被井內高音三重奏與井外清晰可聞的勸說掩蓋得徹徹底底,終究悻悻閉了嘴。
而沉默的方舟,忍住湧上喉嚨的惡心感。
風擱在臉上,宛如刀子一樣臨摹骨形把肉割得奇形怪狀。好在黑暗裡,誰也看不到誰的醜態。
在漫無儘頭的墜落中,灌了滿肚子風的賀家兄弟,一個抓狂:“——啊啊啊啊,這井他媽是通到地心嗎?怎麼還沒到底?”
“該不會要把我們摔成肉餅吧!操啊啊啊啊——”一個破口大罵。
伴隨井外,說得口乾舌燥的李傑終於勸服薇薇下井,“噗”“噗”兩聲加入,終止了漫長的墜落。
腳落實地,頭頂一亮,眼前豁然開朗。
“這就團隊副本嗎?看著不太像啊……”
“嘔~”幾人扶膝彎腰,乾嘔完,才喘著氣,瞪了眼正悠閒觀察四周的李傑,“運氣真好,早知道最後一個下來了。”
“怎麼回事?”一下井就落地的李傑不清楚前麵幾人的慘況,看眾人眼冒酸氣,納悶道:“怎麼嗓子啞了?還都吐成這樣?”
吐得天昏地暗的紅魔忿忿地朝他豎起中指。
還是蔣遜好心解釋了方才的情況。
方舟扶著桌沿緩過那股惡心勁,待蒼白的臉恢複紅潤,才打量周圍環境。
是一間的教室。
哦,還要再加上一個前綴:封閉的。
方舟掃見推門未果的李傑,兩人一起看向教室黑板上的倒計時,距離開考還剩下7天。
教室門窗緊閉,外麵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
室內空蕩蕩的,沒有多餘擺設,僅有十張課桌,部分貼著姓名,排位順序可能參考紅榜,榜首方舟的課桌在左起第一個。
方舟撕下名貼,準考證上終於顯示了姓名。
他隨手把名貼踹進兜,坐下來,翻抽屜,空空如也。
不遠處李傑也把座椅翻來覆去,沒發現有特殊記號。
其他隊員繞室內轉悠了不知多少圈,連犄角旮旯都搜尋一遍,除了名貼與黑板上隱隱約約的天數倒計時,再無彆的信息,甚至連黑板擦都沒有。
紅魔捏起講桌上有且僅有的一根用過的粉筆,在黑板上劃拉一下,痕跡像是被蟲蛀了似,漏了星星點點,斑駁且隱約。
“FUCK!粉筆都是劣質的。”
“現在怎麼辦?”
幾人坐在各自座位上,翻看準考證。
背麵路線變了。
地圖被十字分割,四條路的儘頭是教室,他們位於東麵的教室,要趕往正中十字交彙的樓梯。
一條走廊直通,估摸著也就十來米,跑幾步就到。
可問題是,門窗鎖著,根本離不開教室。
紅魔試圖砸窗,果見血條冒出,可舉著凳子腿砸了半小時,累得腰酸背痛,氣喘籲籲,血條才減少百分之一,黑板上的天數縮短到6,氣得歇了手。
“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不會要坐到時間耗儘還出不去吧?”
“應該不會。”
李傑舉起路線圖,北麵的教室突然多了一堆小紅點。
“聽你們剛才的意思,我和薇薇下了,你們才落地。所以這次可能等人到齊了,門才會開。”說著,李傑看向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