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你其四(2 / 2)

牆角的雪白貓咪壓低身子,喉嚨裡發出‘呼嚕嚕’似是氣急的聲音。如果是以前,席清音一定二話不說上前打臉,雖說兩人同樣隸屬於A級禦畫師,但身份上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打個比方,蘭迪是師範專業的A級,席清音則是上戰場打過戰,還機緣巧合的給元帥禦畫治療的A×plus級。

往日蘭迪對自己都是繞路走,遇見管家也都是客客氣氣的,哪裡敢有這種態度。還不是牆倒眾人推,他也跟著推上一把唄。

如果能變成原來的人身就好了……

腦子裡剛冒出這個想法,拐角外的衝突忽然變得劇烈起來。再一看,管家正攥緊畫框,死活不肯撒手。學生們不敢對老年人使力,又擔心動作野蠻會損傷畫作,隻得僵硬的杵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都滾開!畏畏縮縮像個什麼樣子?”

蘭迪一把推開學生,握住畫作邊框用力一扯,管家被扯的整個一歪,狼狽的跌倒在地上,手上的畫作自然也沒有握住。

老人家摔倒可不是小事,席清音身體本能先於大腦思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衝到了管家的身邊。

貓咪團起身子,輕聲的喵喵叫,低下腦袋用鼻尖輕輕碰觸老人的臉。後者臥倒在地上渾身顫抖,佝僂著身軀咳嗽個不停。

圍觀路人一片嘩然,皆露出不忍之色,但目光觸及蘭迪身上A級禦畫師的專屬服飾,他們猶豫了幾秒,最後也隻能違背良心的選擇旁觀。

“哪裡來的死貓。”蘭迪嫌棄的用腳尖揮開席清音的身子,又讓身旁的學生將兩幅畫取到與前胸平齊的地方。

拿過油畫畫筆沾了點顏料,他小人得誌般對兩旁學生說:

“席清音輟學以前是我的學生。以前我就看出來他這個人脾性惡劣,人品奇差,現在看來會藝術造假也不奇怪。”

“胡說!”管家好不容易停住咳嗽,聽聞這句話,氣的差點又背過氣去。

蘭迪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冷笑著盯著畫。

“有一次活動我勤勤懇懇的一直跟進輔導,就差拿著筆替他畫。到了活動結束的時候,席清音自私的獨攬大功,說什麼也不肯在畫上加上我的名字,這還不叫人品奇差?”

他扭頭看了眼周圍的學生。

學生們受蘭迪迫害已久,自然清楚真相不可能是蘭迪說的這樣,但他們能否畢業還掌握在蘭迪手中呢,這種時候當然不敢忤逆,隻能連連點頭稱是。

“喵嗚……”席清音小爪子在地毯上蹭了蹭,豎瞳流露一絲鄙夷。

一起參加活動不假,但活動全程蘭迪都享受主辦方的‘熱情款待’,各種花天酒地,需要的時候永遠找不到人。這樣還敢舔著臉找他商量署名的事,他要是答應,那才真是出了鬼。

見眾人讚同,蘭迪更加得意。

“這兩幅畫也許在你們眼中看起來還不錯,可是在我們禦畫師眼中不過是糊弄人的玩意兒。這樣,我指點指點,算是大發慈悲的免費幫他改畫了。”

話音剛落,眾人嘩然。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種神情——暴殄天物。

不提技巧熟練程度,單論精神力問題。每一個禦畫師的精神力都不一樣,盲目在已經成型的畫作上注入第二個人的精神力,最後的結果不存在什麼錦上添花,隻可能是原作品毀於一旦,療效全無甚至淪為廢畫。

“打我可以,求求你不要毀了畫。”管家拉著蘭迪的衣擺,卑微的不斷懇求。蘭迪根本毫無顧忌,管家越懇求,他臉上的神情就越得意。

“老師,不可以改畫!”終於有學生終於忍不住出聲。

“怎麼不可以?”蘭迪冷笑連連,舉起畫筆,就要朝著畫卷上下筆,“一張破畫,我還是賠得起的。”

席清音豎瞳眯起,喉嚨裡呼嚕嚕的發聲,剛準備撲上去撕咬,身下忽然被黑影罩住。

“……喵?”

沒有看錯的話,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越過這裡,直直衝向蘭迪。

席清音甚至隻來得及看見一個身著衣著華麗如同金孔雀一般背影,緊接著蘭迪如同殺豬般的慘叫就猛然響起。

四周一片死寂,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帶著麵具的男人腳尖碾壓蘭迪的手腕,寒聲輕笑:

“真巧,一個爛人,我也賠的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對,這是攻

昵稱二殿,叫金孔雀他肯定也沒有意見

某孔雀:不!我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