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你其七(1 / 2)

容雲景眸中風暴壓抑到極點,但他還是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深吸一口氣,將怒意隱藏起來。等保持了麵上的平靜,他拿起地上那副被撕碎的畫,一聲不吭的往外走。

連帶著空氣中的寒意好像也被他帶走了。

席清音靜悄悄的從房梁躍下,以極快的速度躥到那百幅未經鑒定的畫作旁邊。

旁人辨彆他的畫作真偽要觀察到很細的地方,諸如筆法、慣用顏料以及色彩疊加等,但他自己來鑒定的話那還不是一看一個準。

不消一分鐘,貓咪將梅花肉墊印在畫框邊緣,使力向下按了一按,那畫立即憑空消失。用同樣的方法拿到另一幅素描之後,它翹了翹尾巴,蹦噠的跟著容雲景往外走。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用畫作解開傳承之地的封印,拿到那個讓他眼饞很久的神器畫筆,席清音就感覺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激動。

不過好在他的理智並沒有完全隨著貓貓畫筆完全飛遠,好歹還記得有拿有還。

雖說這兩幅畫作目前還安安穩穩的躺在傳承珠裡,可一旦容雲景發現閣樓裡掉了兩幅畫,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從現在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能進閣樓的人都已經到齊,看到這幅被撕爛的畫作,有沒有人想說些什麼?”

容雲景笑意柔和的坐在主位上,在他身前站著十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身著禦畫師袍服,看衣服款式大多是B級彆的禦畫師,其中也夾雜著為數不多的A級禦畫師。

這些人品級都不算太高,其中數量稀少的那幾個A級禦畫師還都是隻有一星二星,論起能力比席清音還要低上幾個小層次。

禦畫師之間差一星就猶如鴻溝之彆,身份待遇上也是天差地彆。

像是蘭迪同他一樣皆為A級六星,所以蘭迪敢在他‘死’後欺辱管家,反正同級彆嘛,也算不得是以下犯上。

但眼前這些人可不一樣了……

席清音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踩在頭頂上作威作福。一想到那副被撕掉的畫作,他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升騰而起。

禦畫師本是救死扶傷的職業,每一幅畫作都是戰士們的救命良藥。無論對他有著怎樣的意見,也不應該將怒火發泄在畫作上麵!

“喵嗚喵嗚喵嗚!!!”

貓咪奶凶奶凶的嗷嚎了幾聲,就被容雲景長臂一撈帶入懷中。末了,他還用食指與大拇指捏住貓咪的下顎與小鼻子,輕輕一捏——

“……”為什麼叫不出聲音了??

感覺到身後的怨氣,席清音不再試圖掙紮,乖乖的閉上嘴巴。

一來,沒有人將他這個小貓咪的‘凶惡’喝罵放在心上,這些人甚至可能以為他是在賣萌。

二來,這也是席清音剛剛才發現的一點:容雲景似乎比他還要怒火中燒。

這人眸子裡的寒意簡直可以滴出冰渣子,偏偏還是很好的隱藏在角色扮演的溫和之下。

頓了頓,容雲景說:“現在我問話,你們已經敢不回應了?”

“不敢、不敢。”眾人滿臉惶恐。

容雲景歎氣說:“我可曾虧待過你們?”

客卿禦畫師們紛紛搖頭。

容雲景又說:“那你們是對席畫師有意見?”

眾畫師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把席畫師看做命根子一樣,幾乎是逆鱗般的存在。這種時候還有誰敢隨意搭話,不是妥妥的找死麼。

趁著空氣死寂沒有人開口的間隙,席清音眯起眼睛得空看了眼被撕爛的畫。

一眼望過去,他立即辨認出來,那的確是他所作的畫,絕非贗品。

能夠精準的判斷出真跡與贗品的區彆,凶手一定同為禦畫師!

貓咪喉嚨裡呼嚕嚕的,拱起背恨不得當即給凶手一爪子。

容雲景拍了拍貓咪背,安撫性的撓了撓它的下巴。

“喵嗚!”不,撓下巴也澆滅不了他心裡的怒火!

同為禦畫師怎麼能這麼毀壞畫作,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嗚嗚嗚撓下巴真的好舒服~

見莫名其妙炸毛的貓咪終於被安撫了下來,容雲景緩緩抬眼,語氣泛冷道:“既然都不承認,也沒有人舉報。”

他輕輕揮了下手,空中出現監控畫麵。

禦畫師們神情一緊,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房子裡有監控。以往小偷小摸以及言語中詆毀過席清音的人都忍不住縮起腦袋。

直到這一刻他們方才知道,原來不是皇家防衛鬆懈,根本就是人家不屑於計較呀!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盯著監控畫麵,一片昏暗的閣樓中忽然多出一個人影。等監控畫麵中的人影清晰起來,所有人視線一轉,人群紛紛避讓,露出一個紮著高馬尾的B級女禦畫師。

看見這人的長相,席清音一愣。

這個女孩,不是是他的粉絲麼……

容雲景盯著那個女孩,沒有立即發怒,反倒笑的很溫柔的說:“為什麼要撕他的畫?”

高馬尾女孩臉色蒼白,見容雲景沒有太生氣的樣子,她忽然壯起幾分膽量,大聲反問道:“那是他的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