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其五(1 / 2)

“聽到沒有,這才叫真正的鑼鼓喧天!”

在衝進貝殼殿之前,陶笑笑忽然放慢腳步,回頭笑著說了這麼一句話。

席清音同樣放慢腳步,整理衣袍之餘抬眼看這水恒星最輝煌的建築。

眼前貝殼殿造型十分奇特,彆的宮殿都是參考古東方的房梁設計,一磚一瓦搭起來的。但眼前的好像真的隻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深海貝殼,中心被人為的挖空,隻留一個像凹槽般的洞,供來往遊客進出。

至於陶笑笑說的‘鑼鼓喧天’,這也確實是貝殼殿的一大特色。

可以明顯的看見,凹槽通道兩邊有不少小螺帽,就是來時看見的拇指小人兒。他們在這裡又多了一項職業,那就是敲鑼打鼓陳列在一旁歡迎。

看見席清音進來,鑼鼓聲暫時歇了幾秒鐘,小螺帽們不知道在笑些什麼,一邊還比著心。確定席清音真的看見他們比的心後,這些小可愛才繼續敲鑼打鼓。

陶笑笑說:“感覺怎麼樣?”

席清音扶正麵具,說:“有些隆重。”

陶笑笑安慰說:“沒關係,我以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麵,之後多走動走動就熟悉了。”

席清音:“……”

見這人表情是不作偽的安慰,席清音頓了頓,最終還是把辯駁的話壓了下去。

哎,被人當成土老帽也算了,反正當務之急是不著痕跡的甩脫陶笑笑,再把入場券拿到手。還得提防著被容雲景發現正身,不過這一次他包裹的這麼嚴實,應該不會……

剛想到這裡,席清音目光一頓。

大殿內太多人被日光照的睜不開眼睛,紛紛向後退讓。這個時候反其道而行的某個身影就顯得特彆明顯,幾乎是一條直線的往這邊走,想不發現都難。

容雲景早上出門就是這身行頭,還是他‘親手’挑選出來的衣裳。現在隻不過加了個麵具,他再怎麼眼殘也不至於認不出來。

可是這人又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任憑席清音怎麼冥思苦想,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露餡。一邊想著,他腳步不停,向側邊走兩步,借著陶笑笑的身體遮擋自己,眼神在貝殼殿亂晃著尋找掩體。

陶笑笑絲毫不覺席清音這邊的危機,他左看看右看看,說:“這貝殼殿景觀好奇特啊。珊瑚為隔牆,水草平底起,稍遠處的人都變得形影模糊,簡直是一個天然的大迷宮。”

席清音催促說:“我們快往前走兩步,站在入口處實在是太顯眼了。”

不顧身旁人‘原來你不是結巴’的驚異視線,席清音自己先動了步子,往珊瑚叢裡去。

正如陶笑笑所說,這貝殼殿裡彆的沒有,水草和珊瑚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生長。珊瑚還要好一些,小的半人高,大的也不過兩三個人那麼大。水草可就有些恐怖了,動輒長到貝殼殿頂部,一眼黑乎乎的望不到邊際。

他想的很簡單。

入口處簡直是一個天然聚光點,隨便一個什麼人站在那裡都可以享受無數人的注目禮。不管容雲景是以什麼理由認出他的,隻要真正的踏入貝殼殿內,景觀一阻礙,誰還認識誰。

兩人很快走到珊瑚區域,席清音偏頭去看,果然這個位置看不見那隻孔雀。

正要鬆下一口氣,身邊忽然傳來陶笑笑無奈的聲音:“你把我推到這裡邊藏著做什麼?”

席清音一愣,回頭看。

‘藏’這個字用的當真不錯,陶笑笑此時半個身子都已經被他塞入了水草裡邊,臉上還掛滿了水草鹽。如果有從水草另一邊過來的人,應該會十分驚悚的看見一具無頭身,還是隻有一半的那種。

席清音心中好笑,趕忙將這個隻有16,7歲的小少年從水草裡給挖了出來。

避開容雲景後,他心裡不自覺的放鬆了許多,看陶笑笑這麼傻,應當也看不穿他的偽裝。

想了想,他開口說:“你一個人來的?”

陶笑笑拍著臉上的海鹽,說:“對啊,不然呢。”

席清音說:“你的家人沒有陪著你?”

“我自己偷偷跑出來的……”說到一半,陶笑笑止住話頭,皺眉說:“你這話說的也忒難聽了,我又不是沒有斷奶的孩子,參加個拍賣會還要拖家帶口的。”

席清音立即說:“對不起。”

這下子輪到陶笑笑尷尬了,他撓了撓後腦勺,紅著臉說:“哎呀你誤會啦,我也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敏感了,其實……算了,不如我們去前麵的小攤子看看?”

說完,他也不顧席清音的反應,一個人紅著臉悶頭往前衝。席清音腳步輕巧,跟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眼神一直在周圍遊離。

很好,容雲景不在,解除危險。

陶笑笑就著攤鋪買了個特彆像螃蟹的麵具,隻不過麵具上色偏暗紅,水波紋一閃,這麵具就顯得特彆好看。

戴上麵具後,他忽然神秘兮兮說:“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席清音皺眉,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殿內這大幾千人應該抱著同一個目標——黑市競拍會的入場券。”

陶笑笑說:“那你可就猜錯了。”

“……”席清音眉頭皺的更緊。

自從十年前他那一輩人無一例外的出事,各個世家都把自己的小輩看護的很緊。陶家已經有了陶李言的悲劇,又怎麼可能安安心心放任陶笑笑一個人出來胡鬨。

方才陶笑笑口中說的是‘偷偷跑出來’,再聯想起之前說過的有人受了重傷,急需精神力波動在100以上的素描。

席清音順利成章的就以為眼前人是來拍賣會買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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