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容雲景一步一步,緩慢而又堅定的朝著席清音走去。
忽然,貝殼殿內傳來‘咚’的一聲響。
緊接著就是海妖般頌唱聲音,有海螺嗚嗚響,連帶著貫穿整個貝殼大殿。
在場所有人被這聲音砸的腦門一清,抬眼就看見容雲景麵不改色的腳尖一轉,很自然的調轉方向,一下子又坐回貝殼軟墊中。
“……”
發生什麼了???
眾人一臉懵逼。
席清音眼角抽動了一下,這種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說是放鬆了,還是說有點小失望。
另一邊,容雲景嘴唇緊緊抿著,目不斜視的看著拍賣台。
“殿下?”有人低聲疑慮。
“沒事。”
容雲景頓了好幾秒鐘,溫柔的笑了笑,眾人立即沉醉在他掩飾性的笑容中,不再追問。
然而他那個笑容在席清音看來,卻怎麼看怎麼牽強。
一月前指尖出血的地方早已痊愈,此時同樣的傷處再次被玉扳指勒出淺淺的印記。
如果估計的沒有錯的話,容雲景現在說不定連掐死他自己的心都有了。
想到這裡,席清音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
海螺開場,黑市競拍會正式開場。
場內猛然安靜了許多。
有一個模樣靚麗的女人走上拍賣台,她身著水恒星特有材質製成的裙子,通身海藍色,上頭還點綴有一星一點的碎鑽。
老遠看上去就閃閃發光,很漂亮。
她的眼睛掃過整個大殿,唇邊掛著笑容說:
“很榮幸各位能遠道而來,參加我們星球督辦的黑市競拍會,我是水蕊,是這一屆拍賣會的主持人。水恒星是一個好客且風土人情十分少見的美麗星球,希望這一次的黑市競拍會同樣能帶給大家一個美麗的回憶。”
簡單的開場完畢,水蕊輕輕的擺了擺手。
場地猛然變換,貝殼殿內最中心的那塊地麵忽然下凹,過了幾秒鐘,有一個蒙著布的小物件被頂了出來。
眾人神色探究的看著那物,紛紛猜測這一屆的拍賣會‘開胃菜’會是什麼。
水蕊沒有賣關子,伸手一扯黑布,裡頭的小物件全貌就展露了出來。
席清音不再關注容雲景,也施施然跟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神色微動。
那是一隻毛筆。
筆身呈現象牙白,猶如上好的溫玉製造而成。筆頭凝聚成一小撮,看上去很柔順。
水蕊笑著說:“想必不用我介紹,大家估計也知道這隻筆的由來與作用。”
不少人紛紛點頭:“這麼有名的毛筆,鬼才會不知道咧!”
席清音:“……”
他已經斷網一個月了,確實不知道這隻筆是個什麼東西。好在水蕊也隻是調侃了一下,倒也不可能真的不進行講解。
“這隻毛筆製作的材質是上好的靈象牙,製作人用費了無數象牙,方才打造出這麼一隻筆,取名叫‘潤澤’。顧名思義,禦畫師使用這隻毛筆作畫時,筆下的精神力都能更加乖順。如果說禦畫師本人擁有80分的實力,那麼請相信我,這隻筆能讓你發揮出100分。”
聞言,不少人臉上出現激動神色。
雖說很多人都不是禦畫師,但大家心裡都明白,禦畫師作畫最頭痛的問題就是筆尖的精神力時而暴動,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
這樣一支能引導精神力的奇筆,無疑是世界上所有禦畫師都想要得到的珍寶。
如果他們搶到了這隻筆,再將筆獻給有名的禦畫師,說不定就可以機緣巧合的得了大佬青睞,以後求畫豈不是要方便上不少?
水蕊早就猜到了大家的反應,此時隻是微笑的說:“起拍價200萬華幣。”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報價:
“201萬!”
“205萬華幣!”
“210!”
席清音看了一會,很快就無所謂的垂下眼睛,不再關注。
這支筆對於普通禦畫師來說應當是很有用的,可是他都有貓貓畫筆了。很不巧的是,貓貓畫筆也有一模一樣的功能,甚至說他在容雲景的閣樓裡都看到過差不多功能的畫筆,品階貌似還要再高一些。
對比一下,自然沒有什麼興趣。
當然,這個東西雖然他看不上眼,vip區域貌似也沒有人起身參與競拍,但普通座位區的人們還是妥妥的在心動。
不到一分鐘,價格就被炒多了四分之一,場麵還有愈演愈烈的局勢。
直到價格到了350多萬華幣,叫價才逐漸緩慢下來。最終,這隻筆以400萬出頭的價格成交。
這還隻是開場,就鬨的這麼大個金額,可見黑市競拍會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場合。
黑市競拍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後來出場的物品也差不多,均售出了一個很高昂的價格,有些人奮鬥一生也不一定能賺到這麼多錢。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參與叫價的大多數都是普通座位區的人。
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vip區域的人舉牌。
一瓶能活骨生肌的酒釀被抬下去後,水蕊唇邊忽然揚起神秘的笑容。
“接下來要進行拍賣的物件,可能會有不少人感興趣喲。”
席清音揚起眉毛,抬眼看向展台,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展台上麵竟然是一幅油畫作品。
早在進來的時候,守門禦畫師就對席清音說過,黑市競拍會講究‘奇’寶,隻是稀有的畫作還不夠資格參加拍賣會。
因此這次拍賣會拍賣的畫作十分稀少,時間過半,這還是第一幅進行拍賣的畫作。
貝殼殿內響起無數道竊竊私語的聲音,顯然大家同樣也在好奇,這幅油畫到底是‘奇’在哪裡。
水蕊不慌不忙的說道:“這幅畫作被提交上來的時候,我們原本預估不能達到拍賣水平。可是禦畫師向我們展示了此畫作的一項功能,我們覺得很驚喜,當場就給了那位大人vip入場券。下麵將由我來為大家展示這項功能。”
不少人眼睛裡流露好奇之色。
有人從台下帶上來一個F級重型囚犯,一把將其扔到展台上方。水蕊取過一隻匕首,捏著帕子攥住囚犯的手腕,手速極快的劃拉出一道口子,在上麵塗抹了一些藍色的藥物。
那囚犯本來要死不活的癱倒在地上,可是藍色藥物一上身後,他開始渾身抽搐不止,翻著眼皮口吐白沫。
席清音微微皺眉,強忍著沒有移開視線。
場內眾人臉色倒是十分平靜,像是這種重型戰犯一般都是當年戰爭殘留的叛.黨,無論是哪個等級,反正都是叛黨,光殺死不足以削減眾人心頭的憤慨,狠狠折磨才是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