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你其十五(1 / 2)

素描畫作一出,場內形式頓時發生轉變。

原本金袍人處於下風,個個精神疲憊,不少人都已經放棄的倒在地上,苟延殘喘。畫作一出,他們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騰’的一下子坐起身,拿起武器就上去剛。

紅袍眾人也被這個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個個呆滯在原地,被動的承受著攻擊。

有人崩潰的大喊:“我方的禦畫師呢?!”

被點名的人們羞愧的低下頭,尷尬的在戰士的保護下重新拿起畫筆,隻不過畫畫的心卻全然變了。原本腦子裡已經有的構思現在變成了一團漿糊,手明明在不停的動,但是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要畫一些什麼。

原因無他,隻要一看見那幅素描畫作,原本的戰意就像是被當頭一棒,砸的丁點兒也不剩。

紅袍禦畫師戰意削減,與之相對應的是金袍禦畫師一眾。他們就像是找到了目標一般,在‘老大哥’的帶頭下完成一幅又一幅高階畫作。

這些畫作源源不斷的為戰士們提供精神續航,使得原本已經逐漸傾斜的局勢變得均衡。

這一下子,有些人立即反應過來。

光是打敗金袍戰士們毫無作用,最重要的是打敗席清音啊!

幾乎是同一瞬間,紅袍眾人不約而同的將戰火集中到席清音所在的遮罩上。他們還真的就不信了,這麼一群人的力量難道比不過容雲景一個人的精神力麼。

隻要遮罩破碎,一切就結束了!

席清音表情不變。

在完成一幅素描畫作後,他在眾人驚異的視線下又拿起畫筆。

修複損耗精神力後,接下來的任務就是修補戰士們受到損傷的精神力。兩項任務完成,全場金袍人將像是被罩上金鐘罩一樣,精神力源源不斷,並且不會受傷。

換言之,現在要開始畫油畫。

另一邊。

雖然武器落後,但容雲景本身精神力比容天河要微微高上一線,缺的就是戰鬥經驗不足。所有對方拋出來的圈套他一個不漏的全都踩中,因為這個原因而損耗了不少精神力。

但現在不用怕了。

損耗就損耗吧,有席清音在呀!

再加上容雲景很聰明,踩過一次的陷阱不會踩第二次。久而久之,變成了容天河開始逐步落於下風。

魚禍心膽顫的縮在席清音身後,一邊觀察著戰局,一邊說:“元帥大人的體力跟不上了,還好有您的畫,不然今天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

席清音專心作畫。

魚禍心自顧自又說:“不知道太子殿下舍不舍得下狠手,怎麼說元帥大人都是他的小叔叔呀。要是讓我對木槿下手……啊呀,我說不定都拿不穩槍咧。”

席清音蘸取顏料的筆尖頓住,淡定的在水裡攪和了一下,重新蘸取另一個顏色。

他的畫筆是備用正常畫筆,這麼多人在的地方,還不能大大咧咧的直接拿出貓貓畫筆。

容雲景會不會對容天河下狠手他不知道,這也不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

換位思考一下,要他親手殺死魚養年,這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他也不能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去批判什麼。

正巧想到這裡,魚禍心忽然在一旁小聲的說:“席畫師,如果有一個上位的機會……”

這一次席清音沒有再無視身旁這個話癆了。

他頓住作畫的手,看向魚禍心。

後者的目光一直看向他手中的油畫,“如果有一天,一個上位的機會擺在您的麵前,您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太子殿下麼?”

席清音強調說:“我支持的一直是帝國。”

魚禍心笑了笑:“這之間有什麼區彆麼?”

席清音:“……”

魚禍心繼續說:“開國元勳這麼好聽的名頭,誰會不想要。我是魚家主係的抱養子,從小到大人們都懷疑我是主係一派的私生子,家族重要的企業從來都是交給木槿管,我能觸碰的隻有像藥物這種末支貿易。”

“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大家都說魚家人眼光好,隨便抱一個人回來養著,都能養成才。努力了半生,到頭來,原來我所有的努力奮發,都變成了魚家人的‘眼光好’。”

席清音扭頭,眼神定在魚禍心身上。

頓了頓,他提醒:“你是主係的人。”

魚禍心聳肩說:“是啊,我是主係的人,可是主係的人有把我當成人麼?席畫師,您是天之驕子,少年成名,長得又好看,從來都隻有彆人倒貼您,想要的東西會自動到您的懷裡。禦畫師的天賦就好像是上天賜給您的,輕輕鬆鬆走上了高位。像我們這種跪著爬上來的,您自然不能理解。”

席清音陷入沉默。

魚禍心像是知道自己失言,挽救般解釋道:“啊,隻是看見元帥大人這個樣子,有感而發而已。席畫師您就當我什麼也沒有說……”

席清音打斷:“我也不是輕輕鬆鬆走上來的。”

魚禍心一愣:“啊?”

席清音不是喜愛賣慘的人,可是看見魚禍心這個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心中憤慨,抿唇出聲。

“考入帝國第一禦畫學院後迫於壓力輟學,相交好友一個個死於非命,為避災禍參戰,好幾次都是死裡逃生。好不容易戰勝歸來,迎接我的不是鮮花與掌聲,而是誣陷與迫害。”

“你管這個叫做輕輕鬆鬆?”

這一次輪到魚禍心沉默了。

席清音堅定說:“如果給我一個走上高位的機會,那我也不會背叛帝國。因為現在我知道,現在我所經曆的一切挫折,都是來源於——有人想要走上高位。”

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魚禍心將目光投向已經出現疲態的容天河,轉頭歉疚道:“是我犯蠢了。”

席清音說:“那你呢?”

魚禍心茫然說:“什麼?”

席清音單刀直入說:“你會背叛帝國?”

“您在瞎說什麼話呢!”魚禍心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忤逆言論,好笑的說:“我這麼一個小人物,背不背叛好像對大局都不會有什麼影響。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背叛了,魚家的產業我也帶不走呀,您可不要取笑我了。”

席清音:“你會走到容天河的陣營麼?”

魚禍心毫不猶豫:“不會。”